说补吧，也不是不能补，但真要补起来，细碎的方面太多了，施佩玲完全没有联赛经验，一些谁都该懂的常识她都要从头补。

单人赛结束，今天的校内比拼结束。

吕京寰言简意赅地把柴温茂邀请于寒当他助手的事情说了。

“真的，别不信，我俩聚一块骂了你一个多小时，没心没肺，冷血无情，能得你一点真心，可真是比登天还难。”吕京寰说道。

——我配让于寒放弃一个这么好的机会，留在我身边吗？

于寒可是费心了。

于寒审视了一下自己，校内三支S级队伍，加总是倒换的【落木千山】，她的体术成绩排个倒数第一不过分，契灵电子之眼只能应用于机械，上场就是个普通人。

“所以，双人赛上，想不想让叶队长刮目相看一次？”于寒问道。

“能看出来，大家都尽力了，”叶芸凝盯了三场比赛，灵能损耗也不少，这时候看上去有些疲惫，“以及，于副班长，辛苦了。”

林小璨一听于寒说话就火大，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甚至没有叶芸凝作为归宁系闭嘴传音的能力，真要上场指挥林小璨，只能靠喊。

“但这一场双人赛，你和她上。”叶芸凝说道。

叶芸凝温和地笑笑。

留下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于寒一脸苦相：“不是吧，我真的要和林小璨组队？”

晨明之翼和五行司水有点相似之处，都是灵能外放的契灵，都能被五行司火点燃。

叶芸凝微微点头。

“哇，芸凝姐姐，我输了——”林小璨的心情，郁结，看见叶芸凝，忍不住冲上前，抱住了她。

于寒点头。

那水箭射出来的轨道，还是之前施佩玲开枪辟出来的。

其他人倒可以再碰碰。

这是实话，能保留到现在的分配，都是于寒再三考虑之下的最优解。

吕京寰打架一把好手，一听这些弯弯绕绕就头晕，叶芸凝所言，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往心里去，横竖不是他该管的事情。

但并未穿过水幕，几发子弹下去，如石沉大海，没有回声。

吕京寰说完了，叶芸凝冒出来点难以置信：“于寒，这么好的机会，她拒绝了？”

他上过一线灵能战场，之后就是在诺嘉学院任教，这期间见过最大的官就是老校长。

于寒把自己说委屈了：“双人赛就两场，强队很难错开，【风吹去】的水火组合我都不敢想赢过，【无影之形】转变策略，以傅鸿和潘齐打造了一支队伍，施佩玲他们刚不过，林小璨这边的成绩就更差了……”

僵持之间，两人几乎不动。

不然怎么办，柴温茂又攀不到军委或者审判庭。

吕京寰记得这事情于寒和他念叨了好久，一五一十地汇报：“上席议会的新一任选举中，离任的叶巧书跳过了灵能研究所现任所长程芷月，而选择举荐了诺嘉学院的夜斯教授——后，夜斯教授接任议员职位。”

“你单人赛其实有赢的希望，以你的契灵，不主动冒头的话，潘齐逮不住你，是你自己争强，才导致的被伏击——我看得很清楚，叶队长也能看出来。”于寒开口。

“叶队长，你病倒的这段时间，我和于寒谈了很多，”吕京寰都没让曹彭兴沾手，自己推着叶芸凝走，“我们俩讨论半天，一致决议，你真是个王八蛋。”

叶芸凝的表情在吕京寰的叙述中沉重下来。

叶芸凝预料到了：“是，夜斯教授有这个野心。”

她已经能熟练地化枪使用了。

“其实我考虑过拆牧承影和林小璨组队的，”于寒说道，“但是林小璨真是个天生的不稳定因素，她完全不听牧承影的指挥，两边配合不了，还不如上个主攻系的赵洪文让两个人各打各的。”

“是，吃得多点，队长担待。”吕京寰跟着笑。

于寒的脑子一时都转过来那任务是什么，便板正地开口：“保证完成任务。”

【灼梦华】第三场出到的是施佩玲。

而于寒对这样猜测的东西很没安全感，哪怕她能碰巧猜中，也很难坚信自己的想法，并为此做出行动。

叶芸凝心口五味杂陈，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我配吗？”

叶芸凝转向众人：“大家都好好休息，我和于副班长单独说两句。”

“是啊，她说为了队伍，为了你，为了我，她都不可能去监察处。”吕京寰说道。

不然呢？于寒和林小璨还没培养出那个名为默契的东西。

·

于寒回了宿舍，把临时的组队变动发到了群里。

“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叶芸凝的表情从容平和。

于寒推了一下眼镜：“尽力一试。”

“这是命令。”叶芸凝又语气坚定地补了一句。

“抱歉，”施佩玲在叶芸凝面前站好，靴子的后脚跟一碰，“判断不利，输了。”

“重建的监察处定然饱受争议，但争议再多，那也是联盟内部管辖治安的实权部门，这个时候，伺机在其上划一块地盘的人不在少数，欲要深入，名正言顺是一方面，借势也必不可少，夜斯和诺嘉学院不是很牢靠的选择，但也是柴温茂能接触到最好的途径了。”叶芸凝说道。

一回头就被林小璨堵门了。

这是于寒判断自己做不了指挥官的原因之一，她有一定的政治敏感度，但这些东西太虚了，东一榔锤西一棒子地猜测、想法，很难有确切的纸面证据，都靠一个“推测”。

“柴温茂虽不是天天在诺嘉学院待着，但大小比赛从不缺席，看来是监察处那边工作还不忙……”叶芸凝碎碎念着，转移一下注意力。

“单人赛是一定要有攻击方式的，不枉我这些日子的特训。”周曼兮站在倒下的施佩玲面前。

柴温茂事到如今仍坚信着吕京寰就是被契灵控制的人类，想抓他下狱的心思至今未死，只是苦于左一个叶芸凝、右一个于寒在守着，无从下手罢了。

重建的监察处是现在联盟政府政局最混乱的地方，再直心眼子的少年，在那里混了段时日，也重塑了一条能说着客套话的舌头。

柴温茂面对吕京寰的笑，能勉强证明这一点。

尽管这笑得叶芸凝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