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种马啊。
江雀儿和玉还真低头,身子微微颤抖,努力憋笑。
男人把钱数完,取出另外一个荷包装住,快步走来,递给陈景:“说好了的,两百大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牙税待会我去交付。”
他紧张盯着陈景,生怕他又反悔。
陈景伸手,接过钱,慢条斯理数着,拖延时间细细思考。
等最后一枚大钱落袋。
那男人抑制不住笑意:“小郎君,钱也清了,把牢笼打开吧。”
陈景下车,装模作样,把门打开。
又拎起绳索,热心为那男人打包好他的货物。
鱼通慧和计白枝傻眼。
真把他们两个卖了?
价钱是挺好的。
但......但......
他们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暴龙师兄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吧。
陈景把绳子递过去:“你的货。”
男人不再藏住自己脸上笑容,把绳子紧紧抓住。
“这几日我都住在这......”陈景说着,回头在那几间客栈上匆匆扫一眼,“迎客驿里,你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寻我就是。”
计白枝恍然大悟。
鱼通慧神色微微惊喜。
男人牵着他们,心满意足地离开。
陈景驾车,往刚才说的那间客栈去。
行到院子里,小厮迎客:“小郎君,您是过堂还是住店。”
他熟练牵住三匹怪马。
陈景下车:“住店,还有房间吗?”
“自然有的,我们这有......”小厮就要开口介绍。
陈景掏出一枚大钱丢过去:“来一间最好的。”
小厮惊喜:“郎君豪爽,您请随我来。”
说着,他朝里吆喝一声:“老五,来替客人将旅马押入圈里,上好饲粮细细照料。”
陈景把牢门打开,示意江雀儿她们俩下来。
小厮一愣,小声提醒:“郎君,我驿里的奴圈就在马圈旁,不必让她们下来。”
“她们要与我同住。”陈景轻声。
小厮攥紧手里那枚大钱,说话不是很有底气:“可这些罪奴哪能进......”
又是“罪”。
陈景再取出一枚大钱丢过去:“这样呢?”
小厮捧住钱,难以置信,连连点头:“郎君,只要您喜欢,那自然是能的。”
“您随我来。”
他弓起腰,像个直角在前引路,谄媚极了。
从厅堂食客里路过。
踩着楼梯直上到三楼。
小厮把他们引到一间双开门的厢房外:“郎君,这是我们这最好的一间房,一天房资是两枚大钱。”
陈景把刚才那人交给他的荷包解下,抛到小厮手里。
沉甸甸的重量压弯小厮的手。
这个份量让他想到了什么,只是有些不敢去相信。
手哆嗦着,试了好几次才把扭扣解开。
打开一看,里面乌亮亮,堆满大钱。
好几十?
甚至上百?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郎君,这是......”他声音发涩。
“房费。”陈景挥手,语气略带不耐烦,“日常用度也从这里扣去。”
“打三盆洗澡热水来。”
“再备些吃食,清水,我不喝酒。”
“等都备好,送来后记得敲门,我说进来,才准进来,明白了?”
小厮恨不得把这四句话、五十一个字刻在自己族谱上,连连点头,恭身退走。
陈景推门,带玉还真她们进去。
屋内清香。
果然,头一回带两个妹子开房,就是不一样。
小厮攥紧荷包,踏踏下楼。
刚到一楼,还没来得及去厨房交代。
掌柜把他拦住,一脸凶相,恶狠狠问道:“你是怎回事,让那人把罪奴带进来,没见那些客人......”
小厮没说话,他现在也说不出话,言语功能几乎完全丧事。
他只是一手推着自家掌柜胸口。
另一只手拎起荷包,颤颤巍巍打开。
掌柜经手的钱可太多了,他一眼就看出来,这荷包里的钱数至少上百了,他声音也难免颤抖:“这,这......是房费?”
小厮点头,抖了抖身子,把自己收到的那两枚大钱赏钱甩到口袋更深处。
掌柜神色惊喜。
他是见过市面的,一百多大钱,也不过只是比自家驿站一月营收多点。
可......干这行这么久了。
出手这般阔绰的,还是头一回遇见。
这……这是了不得的大顾客啊!
他脸上立马涌出和小厮脸上一般无二的谄媚笑容:“那位郎君可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