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提笔沾着,写出一个灰白的“庙”字。
“它为什么要叫这个?”陈景问。
三人摇头。
陈景又提笔写下一个“像”字。
“自然是因为这个。”他在字上画了个圈,“房多,总不至于座座都有。”
计白枝点头:“我们会先打探清楚这个。”
他伸出手指,在“像”这个字上重重点几下。
“如果不是呢?”玉还真忧心忡忡。
陈景皱眉:“那就试着能毁多少,就毁多少。”
这个任务......
总不可能让他们当拆迁队吧。
计白枝离去,他现在的身份仍还是一名被买走的奴隶。
陈景带着江雀儿和玉还真,日子还是一如既往。
大多时间都待在屋子里修炼。
在计白枝来后的第二天。
陈景颚下,青色灵光水波涟漪一样,汩汩流动。
他张口一吐。
一只绿豆大小的瓶子飞出,在空中变大,眨眼就变作正常瓶子大小。
悬在空中,轻巧落入陈景手中。
“恭喜暴龙师兄。”玉还真最先开口庆贺,“修成术式了。”
江雀儿也满口欢欣:“不愧是暴龙师兄,这才几日就修成。”
陈景摆着手,同他们寒暄。
“掷青瓶法”的修成,让他们心头一块负担松下。
玉还真和江雀儿很好奇,这位暴龙师兄将会怎么带她们闹事。
但......
陈景并没对日常起居做什么调整,只是把省出来的修炼时间都拿出来闲逛。
在牙行、在城西走来走去。
吃饭的地点也做了调整,不在屋子里,就那么大张旗鼓地坐在客栈一楼。
江雀儿和玉还真不解。
这是在干嘛?
不是说要闹事,怎么......这么乖巧的。
满桌菜肴。
这个世界的天空、大地都灰扑扑的,就连炒出来的菜也是如此。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江雀儿拿着筷子,对满桌食物难以下口。
口味不算差。
可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想要吃些其他的,哪怕客栈想尽办法——可物资匮乏,实在做不出来。
吃了好几天,难免发腻。
更不要说心里挂着事。
陈景抬头,没看她,看向另一个方向,会心一笑:“来了。”
来了?
什么来了?
大堂四个角落,站起些人,簇拥着向陈景这张桌子走来。
零零散散,看起来不多。
可到桌前,就乌泱泱团成了两圈。
“这位小郎君,该怎么称呼?”为首一汉子开口,懒洋洋拱了拱手。
怀揣重金,闯入闹市,难免惹人觊觎。
又是独身一人——旁边那两个女奴隶,在这些人眼里没算作人。
这几日他们差遣人尾随。
也摸清他的底细。
进不去城西、城东,就说明和至高无上的“天母庙”无关。
在城南晃悠,可每日都住在客栈里,就代表他不是本地人。
这是什么?
这不就是来送钱的。
“叫爹。”陈景言简意赅。
男人脸色一沉:“小郎君倒是不客气。”
“跟了我好几天,现在还想让我对你客气?”陈景嗤笑一声。
玉还真歪头,盯着这群人。
她也注意到有人跟踪自己,但没想那么多,只以为是城内守卫。
但......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
“小郎君相貌出众,我们不免多看几眼。”男人嘿嘿一笑,把肩一斜、将跨抖起,“见你大方,不如借哥几个钱使使?”
“也不多要你的。”
“我这兄弟几个,一人十个大钱足矣。”
江雀儿扫一眼过去。
围过来的有二三十人,这可真是够狮子大开口的。
陈景不慌不忙起身。
男人向同伙使了个眼色,但做到一半,就目瞪口呆,惊愕不已。
眼前这个观察了好几天,上上下下都写满“冤大头”三字的男人,张口一吐,一只青瓶飞出。
江雀儿摩拳擦掌,眼中兴奋,终于要打起来了嘛!
但青瓶没砸人,落到陈景手中。
他倒拿瓶,握住瓶口,哐当一声,往桌上一砸,横指向他:“你他娘的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