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进门前,林奇突然提出这么个要求。
王千山和王夫人都是一愣,问道:“连看都不能看?”
“嗯”
林奇点头。
他们二人面面相觑,此前虽然也有医生表示诊断过程不要打扰,但那也只是让他们别太靠近,连看都不让看是什么意思?
“怎么?你这治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吗!”
又是这个王云凯,想到啥说啥直接开口问道。
林奇也没有生气,只是想了想说道:“我只问一句,你们的目光能治病吗?”
一句话让他们顿时为之语塞,说不出话来。
是啊,难道在边上瞅着病就能好的快点吗?如果是这样那女儿的病早该被他们“瞧”好了才对。
“开始吧,再磨叽我可真不干了”
林奇不想再耽误时间,背着那只小木箱直接踏入了这间“闺房”。
也没人再多说什么,王千山一家人包括家庭医师全都候在外面,林奇一进入房间就关上了房门。
带上门锁的时候,林奇苍白修长的右手在门把手上轻轻地停留了一下。
一丝无形的力量留在了门把手上,他不想中途有人进来打扰。
左右打量了一下,这的确是间挺不错的房间,宽敞、明亮,还有各种精致可爱的装饰,充斥着粉嫩明艳的色彩,雕刻精美的花篮橱柜摆在一侧,宽敞柔软的丝绒大被铺盖在两三米宽的玉白大床上,还有一面珐琅拉丝的一人高梳妆镜。
坐在床上的那个身影此刻正来回摆着自己两条细长的小腿,聚精会神得低头摆弄手中的丝绸画扇,仔细得一针一针绣着。
场面看上去非常的和谐美好,就是一个年轻女孩在专心致志得练习绣花。
然而林奇刚刚才从王千山那里得知,他女儿从来就没学过刺绣,在得这个怪病前更是连针线都没拿过。
“王玲儿”
走到大床跟前,林奇先是轻轻地呼唤了一声。
王玲儿,就是这个女孩的名字。
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依旧低着脑袋用着针线不停的来回穿插。
林奇微微低头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刺绣,不由得皱眉。
刺绣上的图案不是什么鸟兽花虫,也不是什么人物山水,而是……一间房子。
这是一座简陋老旧的屋子,说是一座或许并不准确,因为它不完整,刺绣里能看到的只有一面墙壁和半片屋顶,红砖黑瓦墙皮剥落,其中最显眼的是一扇木制的玻璃老窗,这就是个典型的农村老屋。
如果纯粹从刺绣技巧功力上来说,林奇会觉得这是一幅很不错的实景刺绣,如果对方真的是从未学习过的新人,那么这天赋可谓恐怖。
然而如果不是她天赋爆棚的话……那就更恐怖了。
刺绣里这普普通通的老房子,简单破落的风格,寥寥几笔针线穿插便勾勒出一个阴郁昏暗的背景。
明明只是个简单破落的老屋,却莫名得透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气。
林奇目光从刺绣上挪开放到了女孩的身上,距离如此之近后,她手脚上那些青紫色的淤痕已然清晰可见。
不只是手脚,王千山照的照片仅仅是一小部分,林奇看到对方的脖颈、肩膀乃至前胸都若隐若现的浮出一条条细密的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