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拿着工具在铁桩的表面狠狠地刮了两下,刮下来一层的水锈和青绿色的水生苔藓以及微生物层,少说有两三公分厚的腐蚀层。
“看来能用的部分也不多了”
林奇砸了咂嘴,估摸了一下这铁桩还剩下多少是未腐蚀的,好在自己需要的部分也不多。
将这断流桩用脚一蹬翻了个面,林奇还看到了上面刻着的字迹,虽然已经被锈侵蚀,有些模糊不清了。
“1968年7月20日……戊申年……张魁元立”
确实已经钉在江底超过半个世纪,而且还是一个名叫张魁元的人立的。
林奇还看到上面刻了几行小字:断流截江定河伯,桥通彼岸造太平。
“这个刻词有点意思……定河伯?河伯不就是河神的意思吗,居然还要定住河伯?”
林奇觉得这断流桩上的刻词有些名堂,仿佛是要把江里的神明定住一样。
不过他又想起来以前的某些民俗故事里确实有提到河伯是一种兴风作浪的水神,这里说定河伯大概也就是平息风浪的意思吧。
具体的用意只有当年真正打桩的人才知道了,林奇也不过是闲着没事在此瞎猜罢了。
略过这些文字,整个铁桩看上去也就平平无奇,林奇查看了一会之后就停下来。
很快,货车也载着他和这根生锈的大铁坨到了目的地——一个废旧金属加工站。
“老板给我把这个桩子上的铁锈和腐蚀层都去掉”
“嚯~这可是个老物件了啊”
加工站的老板看到这从货车上卸下来的铁桩子也啧啧称奇。
林奇笑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赶紧开工把外面的腐蚀层剥掉,取出里面还有用的部分。
嗡嗡嗡嗡——滋滋滋滋——
随着一阵机器轰鸣和打磨的动静,伴着哗哗乱窜的电火花,加工站里用了接近半个小时总算把这根断流桩给料理“干净”了。
内部银亮的未损部分暴露出来,但是整体已经被消磨了大半,水锈和腐蚀层占了太多成分,一薅一削一打磨就跟香蕉皮里面包了根筷子似的。
看的林奇是眼皮一跳,心想这澜江水的污染有点过于厉害了吧,难怪最近大力整环保,还没咋整好。
不过好消息是,再过半个来月就彻底不用整治了。
“还好,剩下能用的部分目测是足够的”
带着消磨后只剩下大概小臂粗细的残铁,林奇付完加工站老板费用后又马不停蹄地上路赶去下一场。
叮叮叮——
铛铛铛——
嗤嗤嗤嗤——
滋滋滋滋——
捶打锻造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赤色灼热的火焰借助电风箱的气流滚滚喷射,烧的通红的铁块和钢锭在淬火池里发出热情豪迈的惊叫。
林奇马不停蹄赶来的地方就是澜江北城的锻造街,这里开设着许多家私人锻造厂和打铁铺子。
他手握着那根银亮冷冰冰的铁棍看上去漫无目的的在这条气氛火热的大街上来回晃悠,目光左瞄右看,像是在找什么。
就在他这般随心随走散步一样绕了大半圈之后突然停了下来。
“就这儿了!”
林奇双眼一亮,露出一丝满意得微笑。
就在不远处,一个看上去矮胖敦实大约五十余岁褐色皮肤的汉子正挥洒着汗水一锤一锤的敲击着他面前通红的铁锭。
而他那握着铁锤的手却只有四根手指,此人竟是一个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