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哪个世界,总有一些恨不得其去死的蛀虫。
就算是前世,律法健全完善完善,都还有人飞踢年过八旬的拾荒老人,仅仅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张虎强抢猎物不说,还打断李根生一条腿。
这就是要李根生全家的命啊!
如今天灾当前,李根生一家五口,两个还未满十岁的孩子,一个更是尚在襁褓之中,他一旦出事,一家人能有几个活下来?
“这张虎,真是该死!”
顾渊暗骂一声。
“小渊!”
李根生似乎听到了,逐渐苏醒过来,面如死灰:“不要冲动!我没什么大事,养一养就好了。”
“那张虎学过武,能以一敌十,又横行霸道惯了,千万不要再招惹他,能忍……就忍一忍吧。”
忍?
是啊,底层农户,遇到这种不公之事,除了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还有什么办法?
真应了那句话:好人就应该被人拿枪指着!
顾渊深吸一口气,将竹篓中的野兔拿出:“根生叔放心,我不会意气用事,这是我在山上捕到的,等会去换些钱财,请个郎中过来给您看看。”
“秋收的事儿,到时候乡亲们会一起帮忙。”
李根生闻言,剧烈咳嗽了几声,气顺了一些,这才连忙道:“这怎么使得!”
顾渊月余前才刚没了爹,又是个孤儿,还被张虎吃了绝户,这几只野兔也是救命的东西。
顾渊却是一笑:“根生叔,我的箭术是您教的,有多厉害您还不知道?”
“再说了,您也救了我一命,几只野兔算什么。”
“我这就去请郎中,您放心养着就好!”
说着,他背起竹篓,拱了拱手,快步向着镇子走去。
天色渐晚,顾渊脚步沉重,心中杀意沸腾。
来到镇上,他费尽口舌,才用三只野兔请动了郎中,保住了李根生的腿。
将郎中送走后,顾渊以打猎为由,借来了李根生的猎弓和铁箭。
李根生断了腿,也无法上山打猎,自然也就没有拒绝。
回到家。
顾渊沉默的坐在屋内,打磨着箭头。
昏黄的烛光摇晃,将他的面容映照的阴晴不定。
张虎嚣张跋扈的样子,根生叔痛苦的表情,桂婶和孩子挂满脸颊的泪痕和气恼无助,在他脑海中不断闪过。
根生叔是好人吗?
对于顾渊而言,是的。
天灾当前,自顾不暇,还尽量想办法救自己,甚至这一次上山打猎,也有帮自己渡过寒冬的意思。
自己是好人吗?
顾渊自认为是。
一不杀,二不抢。
自己和根生叔只是想在这个寒冬中活下来而已,仅此而已!
有什么错?
可有人,却不想让他们活下来!
噌!
“张虎!”
磨刀石在箭头上擦过,顾渊看着箭头上映照出自己的面容,脑中不断完善着猎杀张虎的计划,神色平静的让人有些害怕。
……
接下来几日。
顾渊频繁的往跑山中和家里,极少在家中逗留。
三日后。
将400文挥霍一空的张虎想起了顾渊,带人直接找上门来,却发现家中有许多东西,都被搬离了。
“妈了个巴子,这小子不会逃了吧?”
张虎暗骂一声。
这半个多月,顾渊那小子将身子养那么好,估计是私藏了不少银钱。
上次居然没搜出来!
他转头来到邻居家,一脚踢开了家门,拎住邻居的衣领,斥问道:
“顾渊那小兔崽呢!”
邻居颤颤巍巍的回答:“上……上山了,刚走没多久。”
张虎随手将他扔下,骂了一声:“妈的,给老子追,敢耍老子,抓到他给老子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