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97 中忍,于绳而言,只是一个名头。 还是个几乎永远不会谁谁谁被提及的名头。 晋升中忍,只是走个过场。 莫说是绳,恒岳、富岳和领队的旗木心里都清楚,故而出村执行任务的途中,没一个人兴奋,没一个人紧张,更没人觉得任务会多难。 当然,这任务确实不太难。 不过是…… 转交一分情报? 以及去当一回花魁? 从委托人口中得知他们要做的事,恒岳、富岳并旗木一同看向温温婉婉,气质上佳的绳,心里都有些不太好,这这这…… 莫名觉得二代目的棺材板要压不住! 他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可不是来做这些事的! 旗木本想回绝,绳却应承了。 面前杨屋的主人兼委托人刚舒一口气,绳温温婉婉的一笑,眼波流转,声声追问便叫人知道,这放松的太早了,“那该画什么样的妆?盘成什么发式?身着服饰杨屋内是否备齐?选的风之色、绯之色、秋之色还是海之色?服饰是熏冬末春初的梅华?夏日的清荷?秋日的雅菊还是冬日的黑方?领着月白还是绯红?是需要弹奏三味线?还是表演书道、花道或是弈棋?走路是外八文字还是内八文字?在任务完成之前,我与队友的起居行卧会如何安排呢?” 绳微微侧脸,格外清楚此中道道。 其实除却这些,玩不出多少花样的。 委托人愣是给梗着了。 “走…走外八文字,领着绯色,服饰已备好,”对眼前近十五岁的绳,委托人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起居行卧皆在杨屋内,您…您的队友自是,”眼波流转中暗藏的锋锐杀意,委托人只得僵硬转了话头,更是紧张了,“自是在您身边,负责守卫您的安全。若您还会三味线,书道那自是极好,那那个…没有您所提及的香方…” 垂眸细想,绳转而问起屋内是否备有香木、干花、花露及蜂蜜?委托人想了想,到底是安排人去准备,随即问她需要准备些什么器具。 “有香笼吗?” 面对绳所提及的物件,委托人几欲掩面。 非常抱歉,她这没有。 “其实,不熏香也没什么的…” 话音在绳的瞪视下,顿时消音。 “才不要!没香薰太掉价了!” 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在绳看来,当太夫也好,当花魁也好,这是对她相貌的肯定。但她绝不能接受自己穿这么没品的服饰,差了几里路去。 比不得平安京,难道还比不得这些? “我拿还有些香粉,暂且先用上,再便是服饰…”挑剔的看了眼杨屋花大价钱砸出来的行头,“有浅色的相似服饰、画笔和颜料吗?” “……您这是?” 委托人犹犹豫豫。 这花街上好似没有浅色的。 “若没有浅色服饰,取来碳粉、竹粉、干花研磨成的粉、口脂并香粉也是可以的。”这么差的服饰,还不如她自个画的浅草绘,或花鸟绘,颜色浓烈且引人,“金粉、银粉皆取些来。恒岳,把我的背包递过来,里面有一身,暂且备用。” 在座皆是一头雾水。 几个意思? 绳从中取出一个卷轴,解开封印。 这件本准备送纲手的。 “您看看。” 绳将手中张扬的大振袖展现给委托人看。 细想绳之前所说,委托人瞪着眼睛,难以相信这身华丽服饰出自眼前少女的手,大红底色,混着金银怒放的牡丹,泼墨似的叶片,错落有致的布局安排,整体浓艳有张力,蔑视蝼蚁的王者之姿。这都不需要怎么改动,直接上身就可以了! “这件是……” 富岳看着不太像绳的风格。 “准备送姐姐的。” “…纲手大人吗?倒也合适。” “……你画的?” 旗木更在意的是这点。 他感觉二代目的棺材板更要按不住了,初代目的棺材板…估计也要松动了,话说,好好的继承人,你干点正常的事可以么? 咱们这样不好。 “不然?” 绳眨着眼,好不温柔的反问。 有本事,他画这么一身试试。 只有画过,才能知道有多难。 这是衣服,不是画布! 想他当年在家中,给家中所有女性长辈们画的,那近乎成堆的衣裳,绳感觉手腕子隐隐生疼。天知道,他画了多少才练出来这手! “到底…单薄了些,不若这般,小的替您准备好物什,”身为杨屋的主人,委托人的小心思那也是一转一个准,虽是可行,但借此赢得些什么,才是正道,“保准您满意。任务许是还要个三五天才开始,这段日子,您几位不若在此好生熟悉熟悉。” 绳将和服收回封印,温婉一笑。 委托人十分上道,紧接着说, “费用由我全包。” “那怎么好意思~” 绳恍若进入角色,半侧着身子,欲语还休。 委托人一激灵,更是殷勤起来。 两人互相推却,这才将将定下。 送走委托人,便是在这方面反应慢几拍的富岳、恒岳也知晓,这是必须要做的假样子和场面话。可难免纠结几分,绳怎么这么熟悉? “人情往来的必修课。” 绳伸了个懒腰,好好动了动身体。 未来十天怕是不太好过。 那身行头的重量怕是… 为了安全,绳随手下了个结界。 “和大名府往来,便是写个日常问安的信,”这些也是时候告诉他们了,“比之中规中矩的问好和村务汇报,夹杂些许俳句更能赢得上位人的偏爱,同样,这般的信件更能让人有耐心看完,而不是匆匆两眼,随口一句‘照旧’打发了事。” 有很多地方,其实都吃亏在这。 偏的学不像,那更是引人嫌恶。 “…俳句?” 刚刚委托人倒是提及了一句,但他们都不怎么懂。 其中,以勤勤恳恳修行,不闻窗外事的富岳为最。 “随便举个例子吧,”绳歪着头想了想,“春已归去,樱花梭巡而开迟。”类似这般随口掐韵的一句,皆可成为俳句,但要说如何分类,绳也是不清楚的,“流萤断续光,一明一灭一尺间,寂寞何以堪。”这也是俳句,可怎么算的呢? 有些暗合唐诗情景,有些却是随口一句。 屋内死寂 根本接不下去话! 这哪是什么随便举个例子! 莫名的有种绳在逗他们玩的感觉! “没有更简单易懂的吗?” 旗木颇感心累。 “春雨落一滴,树芽胀一丝,”或者是,绳仔细寻思了下,“夏日凉风拂书案,白纸皆飞散。”嗯,这一句,应该没人会听不懂了。 “…这也能算…俳句吗?” “本就是信手拈来一句,应和当时心境情景即可,”绳感觉刚刚说的那两句最简单,“至多便是遣词上迂回婉转些,显出几分雅意。” …好吧! …是他们输了! 如今的旗木不知道该不该庆贺,原本的心累他一人,进化成了心累三人组,而这个行列暂且难以进化成四人组,乃至心累更多人的情况。 因为大蛇丸他与此造诣颇深! 呵呵谁知道这是俳句啊怒摔! 成心欺负他们不懂俳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