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气的话让罗云心底的最后一点奢望也没有了。

柳如是都已经凑到他边上了。

这个时候他宁愿相信刘大奇这个金丹修士，而不愿意相信一万多的炼气弟子的话。

金丹修士修为更高，毕竟难以篡改记忆。

白日宗竟然从来都没有柳如是这一号人！

她就是今天才出现的！

从万宝楼往山脚下回，每走一步，他都在思考自己困境。

目前看来。

柳如是不是为了后山的山洞里的天材地宝而来的。

因为，她可以选择在任何一日凑到他的身边来，而不是今天弟子进山采药的时候。

慢慢的。

他走回山脚下了。

弟子们依旧跪在香案之前，他们偏头窃窃私语，牛至正匆忙的在各个的香案边上来回奔走，他在费尽心思的去点那些香烛，只是可惜，那香烛怎么都点不着，牛至急得团团转，活脱脱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上蹿下跳，急不可耐。

罗云远远的看着并没有的凑到最前边。

而是慢慢迈步往柳如是身边走。

眼前的女子依旧把头埋在地上，身子娇俏，弱不禁风，罗云慢慢的在她身边蹲下来。

不敢出现在她的脑袋前面。

因为刘大奇方才说过一嘴，香火神道的人，朝人一拜就把人拜死了。

他不敢。

“柳师妹？”他温声开口，压抑着心头的恐惧。

“嗯？”

柳如是埋在地上的脑袋，缓缓抬起来，白皙的小脸上深邃的黑色眸子弱弱的看过来，“罗师兄....”

她语气中有些柔弱。

罗云甚至不想让她再继续说话了，他觉得她继续说一句话，就会累死。

他急忙偏过头去，不去看她柔弱的样子，“师妹，香案上的香烛总是点不着，这可怎么办？你在沧源城里待过一段时间，见多识广，可知道眼下之事如何解决？”

“师兄......我不知。”

“没事，没事，我再去问问别人。”

“师兄，我从小就听父母说，祭拜的时候要诚信一点，师兄先前也不曾跪下祭拜......”她似乎有些畏惧罗云，声音极小，但罗云依旧听的很清楚了。

“师妹说的有道理。”

罗云按耐着心头的畏惧，穿过人群再次走到香案之前，他在所有弟子注视之下，跪下来把头埋低。

所有弟子也都像罗云一样。

牛至依旧在来回奔走点燃香烛，葱葱郁郁的山脚下，横亘数十张香案，从眼前一直蔓延到左右两边的山坳里，香案前是成片的弟子跪拜，他们像罗云一样把头埋低，似乎是整个人匍匐在了地上。

高山巍峨，此时更像是巨神一般，俯视着人间。

罗云强行让自己的平静下来。

他有想过离开。

但，他不知道柳如是是否会毫不犹豫解决掉一个不配合她演出人。

虔诚！

他不知道如何做是虔诚。

但如果，当他亲自跪下来祭拜山林的时候，香烛可以点燃的话，那就已经代表着柳如是和他撕开脸说话，毕竟是她告诉罗云要虔诚的。

这时他耳边忽然传来声音，这声音像是梦魇一般，带着狂躁、暴戾！

“点上了！点上了！点上了！”

罗云颤抖着声音抬头，看着远处似乎疯魔了一样的牛至，远处的香案上香烛被点燃，袅袅的白烟升腾起，牛至却像是疯了一样。

在所有跪拜的弟子身前，他大吼大叫着，口中大呼，“点上了！”

忽然。

牛至的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