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脸上的表情,谢文默明明心里还有想说的,但是张开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知道了,走吧。”他摆了摆手,没搭理她,继续往前走,希希背着手,步子轻快地跟在后面。
雨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虽然不大,但是在雨幕里待久了,她的发丝逐渐沾满了水珠,让她不太舒服。
“雨是不是会下很久啊?”希希捏了捏被打湿垂下来的白发,郁闷地问道。
“这边的天气,如果是那种突然的大暴雨,可能十几分钟就停了。”
谢文默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希希,
“但是这种小雨可能会下很久很久,有时候下一整天也有可能。”
希希从他的手里接过,歪着脑袋,顺着发丝把水捋干。
“哪有你这样擦的,你是打算一根一根头发地擦吗?”
谢文默看不下去了,另外扯出几张纸巾,走到她的身后,左右开弓地把纸巾呼在希希的头发上,像揉面团一样搓了起来。
“你干嘛!”希希被这突如其来的摸头杀吓了一跳,想要躲开,但是脑袋被谢文默控制住,挣脱不开。
“别乱动啊,马上就好,啧……别动别动。”
就像是给怕水的小猫洗澡,谢文默感觉手里这只白色的猫咪挣扎得厉害,时刻想往外跑。
“好了。”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把手里湿漉漉的纸巾揉成一团,一个漂亮的抛物线扔到旁边的垃圾箱里,回头却发现希希已经满脸通红,水汪汪的杏眼正冒着火星子瞪着他。
“你要死啊谢文默!”不由分说地,希希狠狠地用脑袋撞向他。
无奈身高差距太大,只攻击到他的胸口。在旁人看来,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看起来像撒娇。
“你这人怎么还恩将仇报呢?”他捂着胸口,表情痛苦地说,“我好心给你擦头发,你还打我。”
希希轻哼了一声,抱着手看着他,虽然知道疼得龇牙咧嘴的谢文默在演戏,但是看向他的眼神里还是透露出一丝担忧。
“别装了,快走啦。”
“娘娘稍安勿躁,小的这就来。”
继续往前走,是大丛的樱花树泛着粉色,这附近的游客多了起来,树下有个老奶奶推着铁皮小推车,上面摆了各种手链。
两人走到摊子前,玻璃柜里的算类似于纪念品一类的东西,是金陵鸡鸣寺的十八籽手串,由十八种不同的玉石和木头编制成。
谢文默掏钱买了两串,把其中一串递给希希:“这个可是开过光的,可以保佑咱平平安安,给我们带来好运气。”
他也确实需要一点好运气,因为他觉得自己那篇如此精妙绝伦的小说,被编辑拒稿了纯属是差点运气。
好运来!
好运从四面八方来!
希希看着他兴奋的表情,大概能猜到他又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毕竟每次都是这样,正常人根本想不通他的脑回路。
于是她伸出手指戳了戳谢文默的肩膀,把自己那串十八籽手链递给他:
“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绑在头发上?”
谢文默迟疑地接过手链,希希顺势转过身背对着他,他这才发现之前绑头发的那根蓝色丝带已经湿掉了,有些松垮。
他把丝带解了下来,张开五根手指把手链撑开,轻轻把希希柔顺的白发套了进去,见还有空出来一些,又把手链绞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