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兴武听到声音,看了过去,看到眼前的人衣衫褴褛,目光里满是戒备,手持木棒对着杨兴武爷孙两个,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杨开山听到问话,说道:
“俺栖凤的,你们公社的刘大彪在不?我上个月来过,你跟他说杨开山找他。”
刘晓刚听到这话,知道来了熟人,顿时放松了不少。
“成,你们等会儿!”
说完不等杨兴武两人搭话转身走了。
杨兴武和爷爷等了一会儿,看到刘晓刚去而复返,又带了几个人过来。
“开山兄弟来了?”
“刘老哥!”
杨开山听到这话,朝着几人拱了拱手,又拉着杨兴武朝众人说道:
“我给大伙儿介绍一下,这是俺孙子杨兴武,照片就是他寄回来的,这次过来也是为了完成刘大河的托付。”
刘大彪看向一旁的年轻人,觉得眼前之人器宇轩昂,很是不凡。
“回来故土有些日子了,状元郎的名声如雷贯耳,久仰大名!”
“过奖了!”
杨兴武听到这话连忙拱手见礼。
“状元郎客气了,跟我进屋坐吧!”
杨兴武听到这话,看向了爷爷。
“那就麻烦刘老哥了。”
“嗐,麻烦啥?我还得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带来了大河的消息我还不知道他的情况呢?”
刘大彪带着杨开山爷孙俩,朝家里走去,杨兴武一路看着两旁的草房,还有不少低矮的庵棚,心情沉重不已。
刘大彪带着两人走到一处庵棚坐下,低矮的庵棚让杨兴武感觉非常不适应。
看出杨兴武的不适应,刘大彪连忙说道:
“让状元郎见笑了,我们才刚回来,还没来的急盖房子,只能在这将就将就了,得亏现在是夏天,要是冬天可就遭罪了。”
“你太客气了,喊我小武就好,我也是受人所托,没想到你们这么……”
杨兴武说到这里就有些说不下去,这一路上他看到了太多的民间疾苦。
刘大彪看到杨兴武的态度,心里很是感慨。
“要是他们都像你这样就好了,乡亲们也不至于这么难了。”
“你太高看我了,百无一用是书生,读了这些年的圣贤书,却依旧帮不上什么忙,甚至还要说谎!”
“哎!不知道也好!我跟大河俺俩是堂兄弟,看到他的照片,他这些年都没大变,我都老的不成样子了。
不知道这些事儿也就不用操心了,我们离开的时候才二十多岁,回来的时候都快六十了,半截子入土的人了。”
刘大彪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
杨兴武听到这话,心里更加难受。
“大彪叔,你找我?”
就在几人沉默的时候,庵棚外一阵声音传来。
“燕飞来了,快来,福生的照片你看看,还记得不?”
刘燕飞进了庵棚,听到这话连忙凑到跟前,看起了照片。
“哎,福生胖了不少啊!大河叔也胖了不少,看来他们过的不错啊!
哪里像咱们,争抢了三十年,好不容易要回来一点土地,那些人砍完了所有的树,现在到处都是风沙,日他娘的,这本来就是咱的地!
现在就给这一点,还要断咱们的生路,种的粮食都长不出来,这些狗杂碎,要我说还是跟他们拼了,地是咱的……”
刘燕飞越说越气,说好的三十万亩地,本以为有地了他们就有了生路,结果还是被人摆了一道。
“燕飞,住口!”
“大彪叔,我咽不下这口气!”
“好了,今儿不说这个了,这位是栖凤县的杨兴武,他去羊城的时候遇见了你大河叔,还有福生他们,给他们拍了照片。
他这次来就是找你和海涛,等会儿让他给你俩拍张照片,给福生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