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陈安忽然又联想到了另外一位喜欢赤着足乱跑的红裙少女。
两相对比之下,另一位的就要显得更加修长许多了。
是轻盈柔媚的感觉,宛如一朵悄然盛开的莲花,让人想要放在怀里,好好把玩。
等等。
少年猛地惊醒,轻轻拍了拍自己脸。
我到底在想个什么玩意?
想一想那妖女还算正常,毕竟两人之间的关系确实算得上暧昧,加上前不久刚接触过。
但慕三娘可是自己姐姐!
陈安有些羞愧。
不过他很快又摇摇头,觉得自己一定是小时候被她俩给带偏了,谁让她们整天在他面前裸着赤足,跑来跑去的……
明明他都不是足控的好不好……
少年这般安慰了一下自己,然后心虚的轻咳一声,眼神从木盆上挪开。
他上前一步,随手打开了柜门。
本只是随手为之,但在瞅见柜子里的事物后,陈安神情怔了怔。
柜里没有衣物,更没有其他东西。
是一个又一个的小瓶。
并非全是同一型号的,颜色也各异。
不过都被主人分类的整整齐齐,每一个都完好无损的摆放着,看得出主人对它们的珍重。
瓶身上没有沾染什么灰尘,显然是有人经常打理。
陈安愣愣看了会儿,又不声不响的合上。
他接着四下看了看,没有什么其他值得称道的东西了。
于是少年迈开步子,走到床边,上床躺下。
柔软的棉被,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这股香味陈安很熟。
往往将脸颊和姐姐肌肤相贴的时候,这股清香就会变得稍微浓郁起来。
很好闻,令人觉得心旷神怡。
于是少年就这么躺着,也没有打坐修行,而是完完整整的放开身心。
竟是如此睡了过去。
天色渐暗,晚风吹动着窗棂,不断发出细微的噗噗声。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才有一道纤细的身影,踏着月色而来。
她见到敞开的房门,身形下意识顿了顿。
接着,少女脚步轻缓许多,无声走了进来。
她一路来到床边,看见了那个正在床上安然熟睡的少年。
月光透过窗,照耀着少年清朗的眉目。
是一张不输于任何人的俊逸容颜。
慕三娘没有出声,静静站着,看了好久。
下午在溪边,那句苍老的话语,似乎犹在耳边回响。
“伱也有究其一生都想要保护的人,是吗?”
慕三娘本早就可以转身离开,但这句话,精准无比的击中了她的内心。
在那溪边伫立良久,少女终究是一点一点向下,直至溪水没过了她的全身。
明明只是一条看上去就能见底的小溪,为何能有如此深度?
少女没有去思考这些。
她只是愣愣望着溪底。
在那里,插着一把通体黝黑的细刀。
刀身如墨,是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没有丝毫的光亮和纹路。
看上去就像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刀,只是造型比较奇特而已。
她握住了刀柄。
脑海中,也再一次传来那苍老的声音。
只不过,声音中还有一丝丝怎么都压抑不住的激动。
“你可想好了?”
“拔刀无法回头,就像结局无法更改。”
少女无言。
只是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