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昀闻言,猛地站起身:“昀一路护送裴姑娘,不过是仰慕秦广王之仁义,大元帅之贤明,非是为了什么报酬,大元帅若是不弃,昀甘愿为大元帅麾下一走卒耳。”
陈不识闻言微微眯起了双眼。
就在这时,裴南姜突然摇着他的手臂,对他撒娇道:“六叔,王大哥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一路将我护送到嘉定府,您要是什么都不给那不就显得咱们义军小气了吗?”
“再说了,我可是答应过要给他一本中三品的功法,您可不能让我食言啊!”
被裴南姜这么一摇,陈不识的脸上顿时浮现出笑意。
沉吟片刻,随即慷慨地对王昀道:“壮士也听到了,既然连姜儿都发话了,我这个做叔叔的要是再不表示表示,那就说不过去了。”
“这么吧,我给你三个选项。”
“第一门,叫做葵花拂穴手,是义军攻破道光府时,我从一落魄世家子手中得到的,功法共分为四层,可以修炼到六品练骨境界。”
“第二门是横练铁布衫,是九江府守备何攸的家传功法,只可惜此人城破之后殉了那昏君,这门功法辗转来到我手上的时候,已经失了洗练的药方,不过这是一门五品的功法。”
“最后一门则是本帅的看家本事,纯阳极意功,是门可以练至四品的武学。”
“葵花拂穴手招式轻盈,于无声无息之间暗种杀机;横练铁布衫刚猛无比,练至大成处刀剑不可伤你半分;纯阳极意功气息绵长,可以壮体魄而解百毒。”
说罢,陈不识笑着看向王昀:“王壮士更中意哪一门呢?”
裴南姜猛地反应了过来。
她之前陷入了一个误区,谁说陈不识一定要针对王昀的,毕竟不管怎么说,王昀都是护送自己回来的壮士,是起义军的恩人。
陈不识若是针对他,难免会落人口实。
可如今此人居然将家传武学都拿出来,一来可以表示对自己这个秦广王嫡女的重视,二来也可以收买王昀归心,一箭双雕当真是好算计啊!
偏偏对此阳谋,自己还不能多说什么,裴南姜莫名感到憋屈。
王昀沉吟片刻,最后还是选了横练铁布衫。
至于说他为什么不选纯阳极意功,道理很简单,因为这是陈不识对自己的一次试探,没人会把自己的武功根底和盘托给别人,尤其还是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如果他选了纯阳极意功,那就意味着他将对陈不识的罩门和弱点了如指掌。
这难道不是取死有道吗?
况且,在来的路上,裴南姜已经将那剂淬体汤,作为报酬背给了自己,靠着那剂淬体汤他一样可以正常修炼横练铁布衫。
王昀的选择让裴南姜松了一口气,陈不识眼中也流露出饶有兴致之色。
“既然你已经做出选择,那本帅也就不勉强了,”陈不识似乎对王昀的选择并不感到意外,随即继续说道,“另外,阁下若是想加入义军的话,凭你八品的境界,担任队主都绰绰有余。”
“这样吧,我听闻阁下颇善弓箭,不如就与程幢主作一副手,统领他手下的弓箭手。”
义军军制,每五人一伍,设伍长,五伍为一什,设什长,八什为一队,设队主,而五到六个队合在一块儿是为一幢,设幢主。
义军正常军团作战,一部兵马大致上就是由三到四个幢组成。
一个幢主手底下管理的士卒大约在一千到千五百人不等,让王昀给一位幢主打副手,相当于已经是军中的中层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