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白鹿仓领。
人,当然也是他出的。
擒辛虎,杀辛龙,夜捣葛条沟,白鹿仓田总乡约大名传唱原上,一时间风头无俩,全县称颂,当他觉出不对想辟谣时,已经为时已晚,改无可改了。
因为无论他说啥,别人都认为是谦虚。
“为民除害,万人称颂,我等愿与总乡约共勉,为白鹿原的未来努力!”
“收税?没问题,总乡约说个数。”
“总乡约,舍下略备薄酒一杯,想邀您小酌,不知褔贤兄何时有空啊?”
“区区薄礼,聊表寸心,总乡约请万勿推迟。”
“总乡约,近来可还康宁?”
康宁?我康宁个屁呀!
田福贤近来愈觉不安,心惊肉跳,日夜不宁,渐趋焦灼,竟有瘦的趋势。
某日,他一拍桌子,决定县上一行,那辛虎送到县衙后,一直没下文,听说在牢里活得好好的,滋润滴很。
万一出了变数,那可咋整?
得想辙弄死他才行。
同样焦灼的还有鹿子霖。
时间已经到了九月,蹲在地头看着田里的棉花,鹿子霖越来越不是滋味。
籽播和移栽的相对比,简直不是一个妈生的,不对,简直不是一个物种。
籽播的棉株矮小,水肥不缺也才过腰而已,果枝更短,棉桃了了。
移栽的却高高大大,成人站在棉田里面能没了顶,经过摘顶、打叉、整形以后,棉株呈宝塔形,果枝从两侧的垄上伸展开来,枝枝蔓蔓,把地垄遮挡得严严实实,上面花朵处处,硕果累累。
鹿泰恒亲自进入棉田,从头到尾,扒着棉株数了数遍,出来后背抄着手,对着棉田感叹道:“不简单!不简单,百年难得一见,唉!种得还是少了!”
“您老还说呢,我都急死了。”
“急啥?你急啥嘛,不就是打赌输了面子嘛,分他六成又怎样?咱比往年还是多收了嘛,里外里一算还是赚。”
“那么多收成给他,我不悦意。”
“你呀你,让我咋说你,到老这心胸就不开阔,输赢正常事嘛,这次输了那里赚回来就是,多大点事儿啊。
刚我数过了,所有棉株结桃数都过了二十,多的超过三十,就这,上层还有近三成的花仍然在开呢,你想想,有了这技术,一年咱能多收多少捆棉花?整个原上都这样种,又能多收多少?
娃呀,咱原上要变天哩!”
姜还是老的辣。
白嘉轩确实在酝酿着一件事,而且还是大事,那就是如何把利益最大化。
简单点的,卖棉苗。
凭借先发优势和黑娃上交技术时隐下的细节,大赚一笔没有任何问题。
就目前涨势预测,棉花多收三倍是起步,五倍也算正常,更多也能想想。
这等于是一亩当原来四亩五亩用。
但黑娃说了,这事可以拉长了看。
一是时间拉长,一是放眼原上去看,再一个是就着棉花往上下去想。
若是整个原上都这样种,从棉种、棉苗,到棉花、棉油、棉布,往后数五年、十年下去,钱就是山,就是海了。
黑娃说了,棉籽可以榨油。
他有技术可以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