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再想想辙。”鬼狐道。
可结果却不甚理想。
那女人自进了郭宅后就不再现身,仿佛没她这个人,郭举人显然也很着紧她,一众村民皆是守口如瓶,就连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的田小娥竟也不知晓。
“要不人家过去问问?”
“估计白费力气,算了,以不变应万变吧,我自不乱,他耐我何?”
果然出了幺蛾子,次日认亲时,郭举人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忽然变卦。
“郭老爷,你管得这也太宽了呀。”
“身为小娥义父,我做不得她的主?黑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才一十六岁,晚两年成亲又能如何?我这是为你好,年轻人,要听听老人言。”
郭举人手托颏下白须,倚老卖老。
“你肯定有算计,不如明说。”
“没有!”郭举人断然否认,“你刚成年,正是在立事立业的关键当口,不可为儿女情长白白耽误了前途,呵呵……”
“我信你个鬼儿!”
“呵呵,乖女婿,过来磕头,说了有大礼给你,义父从不食言。”
时杰想了想,说道:“先订婚,而且小娥她得跟着我才行,否则咱桥归桥,路归路,还是各行其是吧。”
完成小娥一事,了了执念,他和黑娃的灵魂就可以融合了,耽误不得。
郭举人想了想,说道:“也罢,依你就是,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你且说说看。”
“唉……还是告诉你吧,”
见时杰如此坚持,郭举人只好坦言,“我有一幼子,天资卓越,自小喜医,惜乎身体不佳,英年早逝,他这一门算是断了,但我甚爱之,不忍香火无人承继,你与小娥婚后育子,需有一子姓郭,也好承续我那幼子香火。”
“你那么多孙子……”
“可学医的却没有一个。”
“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
事已至此,时杰还能说啥呢。
于是,田小娥成了郭举人义女,黑娃成了将军寨郭举人家干女婿。
“我那幼子名郭忠美,他有三个哥哥,大哥郭忠麒,现从军;二哥郭忠麟,现从政;三哥郭忠玉,现经商。孙儿辈人多些,以后你慢慢会知……”
行过认亲之礼,郭举人把一些家里的信息告知黑娃,同时送了黑娃快马十匹、走骡十匹,长短快枪各十条、大洋五千以壮行资,并且出乎时杰意料的把家里的粮食买卖全部交给了时杰打理。
两人确认了紧急联络方法,粮食交接办法,随之就是怎么善后的问题了。
计划有了太多的改变,为日后计,也为减少瓜葛,田小娥要换个身份了。
她要担起郭家粮食买卖这块生意。
所谓善后,主要就是断了田小娥这条线,为“郭彩娥”的身份重新铺排。
是夜,郭举人家突遭土匪白狼抢劫,被劫粮食若干,大洋若干,大马走骡十数匹,新娶的女人竟也不知所踪。
黑娃舍命救主,财东无恙脱身。
事后,郭举人震怒,从县上调集一支马队,直接剿了附近一股土匪,然田小娥不甘受辱,已没于匪窝之中。
郭举人自觉有愧,带了不少粮食和大洋,亲赴田家什字,去安抚小娥之父田秀才,承诺翁婿关系依旧。
此时的女人,出生后是父亲的财产,长大后是丈夫的财产,除非子又生子,根本就没有主人属性,无法自主。
所以,田秀才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