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狐鄙视他,郑芒儿只当看不见。
“那就这样办!”时杰拍板。
“重点是规矩。我们有时可以是土匪,但不能是真的土匪,就算是土匪,也要做有规矩的土匪,这点很重要。”
“这叫盗亦有道。”鬼狐附和道,“燕子门只窃玉不偷香,就是规矩。”
含月呵斥他,“哪里都有你。”
时杰有些奇怪,含月怎么突然处处针对鬼狐呢?下来得好好了解一下。
“好,南山这边暂时就这样了,咱们说说长远,顺便也说说咱的陕塬。”
见几个人看过来,时杰组织下语言,开始说出心里盘算已久的事。
“白鹿原是基本盘。
若想守住它,秦岭就是应许之地,两者配合,才能相互促进,进退有据。
白鹿原名义上的管理权已经拿到。
接下来,就是秦岭。
计划是分三步。
林业局,实控权,护林队。
第一步是林业局,也即名义管辖权。这一步很重要,得尽快操持起来。
只有理清管辖权,事情才能真正推行下去。我的想法是分成两块,一块在秦岭的南山骊山这边,另一块在陕塬。
其它方向暂时搁置,留待后续。
南山这边还好说些,借着建设白鹿小学之机会,已经获得关中政府允准。
陕塬那边就比较复杂了。
名义管辖权在关中政府这边,实际控制权在土匪武装手里,我们再加入进去,就是第三方。但这事必须得做。”
“老大,南山这边我们理解,白鹿原背靠南山,也可看作是南山伸进关中平原的滩头,分不开,但陕塬那边……”
“这也是我想说的。
凡是预则立,不预则废。
军阀混战,天下纷纷,如何能守住一块土塬?就算能守住又有何意义呢?
我预判这天下至少还要乱上个三十年,眼前只是开胃菜,大头还在后边。
有方师在西在北,关中将来的外敌只能来自东边和南边,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秦岭才是我们真正的根,因为地理,因为纵深,也因为地缘,只有我们拥有了秦岭,在关中政府眼里,我们才真正具有投资价值。
陕塬是秦岭的突出部,又在东边,正好卡在崤函古道上,极具战略价值。
无论敛财还是守关,均不可或缺。
这就是咱们要争取陕塬的原因,无论敛财、体现价值,还是实现长期占据秦岭之目标,咱们都必须拥有陕塬。”
看鬼狐理解了,时杰开始往深里说。
“想和实际拥有,是有距离的。
秦岭怎么说都是山,是山就有山的缺陷,地域限制收益,脱离社会主流,易自保难发展,上限不高。若想真正实现养兵,咱们必须得守住白鹿原才成。
眼前与长远,短期与长期,这里面有个辩证关系,是随时随势转化的。”
说到这里,时杰接过湘红递过来的茶水润了润嗓子,“给大家都倒上嘛。”
湘红吐吐舌头自去忙活。
“具体到陕塬,目前的大事有三。
一个是路税,这个是关中政府和陕塬势力的合作项目,咱们是双方代理人,含月你要操持好这事。
对了,你干脆组建个商部,把商贸和会计这两块都担负起来,大老爷们算账,萝卜似的指头耍笔杆拨算盘珠,斤斤计较的,看着总是不那么和谐。”
含月点头,看向鬼狐和郑芒儿。
“你们没意见吧?”
“没有没有。”两人摇头如风车。
时杰道:“那我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