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政府办的有自己的军校。
鹿兆海去的是保定府那边,以关中政府交换生的名义去的,这源于关中和北洋那边的一项约定,意在互通有无。
“你这一进入军队,以后结婚就不自由了吧?”时杰明知故问道。
“是呀,”鹿兆海喝了口酒,“要申请,要审查,要签保密协议,麻烦得很。听说外面没这些麻烦的规定。”
“所以,他们被渗透得筛子一样。”
鹿兆鹏闻言似乎若有所悟,但并没有言语,只是提壶给弟弟倒酒。
“那会管用?”兆海问。
“只是初步筛查,关键在于留档,后续还会有相关动作。我说这些,只是想提醒你,现在身份不同,一个人去那边学习生活,你虽无心但他人有意,心里还是要时常挂根弦儿的,无论说话和做事,最好能有个把门儿的。”
“我懂了。
老师也说过的,战争胜负常决定于战场之外,大约就是这个意思吧。”
“然也。情报、后勤、训练、装备、动员、舆论、政策……很多很多,最后集中表现于战场上面,往往一件小事,可能就是决定双方胜负的关键。”
时杰说这些,是看含月转回来的情报,知道有人在关注鹿兆海他们这批交换生。
关中以前相对封闭,地少民贫,加上地处西北,不是此时重心,所以并不为其他势力所看重,自然缺乏必要的布置,多是临时抱佛脚,搞个内外结合什么的。
本地势力却是相当的复杂。
张总督当年反正,借助的就是本地革命党势力,但本地革命党原本就结合了刀客组织、哥老会、慕亲会、新军等势力,相当的复杂。
哥老会遍布关中南北,势力盘根错节树大根深,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的人;刀客多是亡命之徒,游走于社会边缘,原本就是清庭的坚决打击对象,反清意识强烈;慕亲会是僧人组织的秘密反清组织,一直不为清廷所容。
张总督新军起家,老成持重,历来不赞成激进的革命主张。反正成功后,他就曾经调转枪口对付哥老会,排斥这群有人有枪,却无组织无纪律,不仅以革命功臣自居,还忙于争权夺利的人。
后来他被北洋政府算计,就有内外结合的因素。二次崛起后痛定思痛,出于防患于未然的考虑,曾坚决清理过内部,做过严格整肃的。其保密体系设计,就参考过时杰的建议。
这样一来,本就不很关注这边,缺乏必要布局的其它势力就更是无从插手了,这个时候,主动送上门的鹿兆海他们这批交换生,说是唐僧肉都不为过。
花花世界很快就会向他们敞开。
鹿兆海嫌时杰说的那些太复杂。
“我不管那些,只管打我的仗。”
时杰点头,“也是,不变应万变嘛,也算是一个应对之法。”
鹿兆鹏道:“绷根弦儿还是好的。树欲静而风不止,不能孤立的想事。”
他停了停似乎有了主意道:“要不,让咱爸给你在家里先找个婆姨?”
话一出口他就笑了。
果然。
鹿兆海一口酒喷了出来,“大哥,你饶了我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时杰拍手笑道:“照呀,你哥这就是屠龙少年终成恶龙的典型。”
鹿兆鹏道:“其实也没啥不好,你看黑娃现在的日子,多美气,猪一样的幸福着。”
“老子是自由恋爱。”
他起身从工作间一处暗格里取出两个盒子,捧出来说道:“兆海,给你准备的小礼物,拿去防身吧。”
“啥呀?”兆海问。
鹿兆鹏已经打开了他的那个。
“这么小的手枪?”
“勃朗宁M1910,7.65mm自动手枪,又称“花口撸子”,据说还没有定型,上次去胶澳,别人送的礼品,正好一对。”
“还是我这个好些。”鹿兆海道。
“大哥,我这个比你的大,我就喜欢大的,你那个女人用还差不多,掌心雷似的。”
鹿兆鹏道:“你懂个屁!”
“掌心雷?好口彩!”时杰赞道。
“应用场景不同,各取所需罢了。兆海要上战场,更注重威力;你哥主要是自卫,看重的是便携,好藏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