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打架事件越来越多。
武力值相当的男男女女,往往一开始赤手空拳的扭打或撕扯,然后顺手拿笤帚或板凳或扁担打。
等把周围便宜的东西,砸碎的差不多了,转战到其他地方,继续找各自趁手的“武器”。几乎捞到什么就是什么。
说不定是因为饿着肚子、没力气的原因,打那么多场架,竟无一人失手打重,最多插皮轻伤。第二天又继续爬起来忙东忙西。
生病的张队长,也不浪费精力与时间去劝说队员们,所幸等下暴雨或饿得没气力,他们也就消停。
天知道这需要多久!
等村外山路也被晒得滚烫,叶家小辈们都被居在家里,有时白日全都被送到白家,跟文景深写写画画,一日三餐再准时移步回家吃饭睡觉。
不仅屋外热,屋内也热得慌。
甜妹儿提着重重的木桶,将大部分凉水倒入木盆,放在堂厅里,再将桶里剩余的水,一点一点洒在屋里地面上。
“白爷爷,臭师父,有没有觉得凉快点?”
双手都泡在凉水里,甜妹儿还不忘给白嫩小腿肚也补充凉水,至于小小的光脚丫,直接踩在湿漉漉水地上。
舒坦得很!
好想去溪水沟里游泳。
偏屋里传来朗朗读书声。
文景深常教育娃娃,心静自然凉,可自己依旧汗水淋漓,感觉不管用。
甜妹儿借由师父,光明正大地逃课,当然作业必须得翻两倍。
约十五分钟,堂厅地面上的凉水,被热气蒸干,屋里温度也不见有降低多少。
“这还没到六月份,天气就热得要命!”
堂厅里,白老爷子喝一口清热解暑药茶,摇头感叹道。
五六月份都天热至此,那月份岂不会热成狗。
夏老爷子抬头,眯着眼睛望一眼,窗外热辣辣的火红太阳。
夏季最怕的不是还不是高温,而是一直不下雨,外加持续的高温爆晒。
山间溪水沟还保持原样,但人工挖得水沟里面水在一点一点变浅。再不来一场大雨,夏季红薯地里都需要井水或溪水浇灌。
那恐怕在不久,碧山村将迎来数百年难遇的自然灾害。
甜妹儿喝着深井水里泡的青草,晃晃悠悠小脑袋,偷偷往旁边走两步,远离两只正吐舌头的毛绒大黄狗。
它们的身上也好热!
小眼睛莫名发呆起来,仅还差半个动作,她就可以连续练完第三套小人舞,去空间里山壁瀑布那里瞅一瞅。
各种野味禽类,都是储备粮的说。
种植粮食蔬菜种类少,地里活计相对较少,生产队人口多,村民们齐心协力,三下五除二将活,吭哧吭哧忙完,然后蹲在田地里,给地浇水、逮蛇鼠雀作肉粮。
村民们零零散散聚集在地里,或者坐在田坎树荫下,都不愿回家,瞅着地里的青油油绿苗,闻着空气里飘荡着草木清香,心里才踏实、有安全感。
仿佛饿着的肚子都好很多。
黄老爷子跟张队长,带着大斗笠,在地里用硬木棍试着探测土壤里水分,将木棍深深地插进松散的土壤颗粒中,直没至柄,估计至少有半米。
抽出来闻一闻。
木棍湿度明显不够。
张队长皱眉问道:“黄老爷子,这春红薯长得咋样?”
碧山村的红薯最多长三季。
今年春季种的迟些,但六月底必须收第一批的主粮食。
“红薯算最不挑的粮食了,收获肯定还是有的,春季影响还不算大。咱们赶紧种下玉米吧!只是”
话未说出口,张队长也懂他的意思。
如今只能祈祷降雨快点来,若是匀着来最好。慢着来、不可咆哮疯狂,否则刚种下的玉米苗得遭殃。
但暴雨若是不来,遭殃的恐怕就是整个庄稼,水稻更是受不得一点委屈。
狂风骤雨来也行,他们它们也捏鼻子认命,千万别不来雨。
最怕的是旱灾,村民根本想都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