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看到我太奶了,我太奶来接我了。
柳白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头疼欲裂。
不仅头疼,脸也疼。
九月正趴在他脑袋上,美滋滋的舔着自己的仆人,舌头上的倒刺,把柳白的脸剐的生疼。
“去去去!”
柳白吸着凉气,驱赶九月死开。
九月喵呜一声,整只猫趴在了他脸上,轮开爪子,左右开弓。
啪啪啪......啪啪啪......
极富节奏感的啪啪声在书店后院响起,清脆响亮。
“姐!大姐!姑奶奶!别打了,饶命啊!”
九月终于停了下来,不屑的看了一眼仆人,坐在一旁舔爪子。
柳白起身,揉着生疼的面颊,一瘸一拐的出了门。
院子里,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洗衣服,一边嘻一边欢快的唱着曲儿。
唱的是柳白写给秦佳人的那首诗。
他怔怔的扶着门框,静静的听着曲子,不争气的眼泪留了下来。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流泪。
就算是当年出生的时候,接生婆拿巴掌拼命揍他的小屁屁,他也只是象征性的干嚎了两嗓子,一滴眼泪也没流。
但是看到这个小小的身影,他此生第一次哭了。
血脉相连的感应告诉他,这就是自己的妹妹:柳镜。
“小镜!”
柳镜转过头来,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道:
“你醒啦,你怎么知道我叫小镜,连嬷嬷都不知道。”
柳白走了过去,拥抱了一下不知所措的柳镜,笑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是你哥啊。”
柳镜歪着脑袋,一副戒备的模样,说道:
“你骗人,嬷嬷说我是捡来的孩子。”
柳白叹了口气,这孩子一岁半的时候柳家人就死的就剩他们俩了,自此天各一方,她那时候懵懵懂懂,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乖,我怎么会骗你呢?”柳白笑着揉搓柳镜的小脑瓜,很认真的道:“我真是你哥哥。”
柳镜费劲的把他的手扒拉来,警惕的躲到了一边,问道:
“你有证据吗?”
证据?这也验不了DNA啊,难道来一场并不科学的滴血认亲?
柳白有些挠头,就在此时,姒清越抱着一只银斑纹虎斑猫走了进来。
“咦,柳叔,你醒啦?”
柳白翻了个白眼,指了指柳镜道:
“这是我妹,叫姑姑。”
虎斑猫一见到柳镜,立刻从姒清越怀里蹦了下来,一溜小跑,跳进了柳镜怀里喵喵叫。
柳镜抱着虎斑猫,轻轻的安抚着它的情绪。
姒清越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
“你妹还是我赎回来的呢,是吧小镜?叫姐姐。”
“姐姐好!”
柳白有些凌乱,连忙道:
“怎么回事,我睡了多久?”
“三天!”姒清越笑嘻嘻的道:“我爹说你被人偷袭,受了重伤,然后他通过自己的渠道,把事情摆平了,顺带把小镜从教坊司赎了出来。”
“姒兄高义!”柳白面色肃然,感激道:“抽空让你爹来一趟,我摆酒感谢他,让小镜认他当干爹。”
姒清越咧了咧嘴:
“我叫你叔,你妹叫我爹干爹,这辈分也忒乱了。”
“各交各的!问题不大。”
姒清越应承了下来,问道:
“这种事你早该跟我说,你一个人逞什么能?差点把自己折进去。”
柳白连连道歉,心说有个位高权重的朋友,办事就是方便,不过这人情算是欠下了,以后得找机会还。
“对了,我爹说了,你在黑榜上的悬赏他找人撤了下来,暂时不会有人找你麻烦了。”
柳白悚然一惊,姒康可以啊,连这种事都能办到,他到底是什么人?
要知道,黑榜可非同一般,这个榜单是整个大陆上的几大杀手组织共同做出来的,想要撤掉黑榜,只有两个方法。
找到悬赏人,或者跟杀手组织的话事人直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