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浩盯着近在咫尺的徐婉贞,似在犹豫要不要跟她透露更多信息。
徐婉贞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眸忽然露出一些哀婉自怜的意味,就像是忽然认清了自己真实的身份,意兴阑珊道:
“不能说吗?那我不问了。”
景浩见此,忽觉心中一软,更有种莫名的舒爽感在心中蔓延。
以徐婉贞这样的容貌和修为,若是在宗门之内,至少也是内门弟子中的翘楚,名副其实的“仙子”。
他能与之结交都要真心实意的称一声“荣幸”,至于想要更进一步,甚而听她在身下浅吟低唱,那是想屁吃。
这种隐秘的愿望,却通过面前的贞娘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实现。
哪怕明知道这多半是演技的胜利,可要是他不能时常体现出自身价值,人家又凭什么对他这么小意婉转呢?
所以,他心中盘算了一下,便轻声道:
“你不要管这样的拍卖会有多少次,等普通筑基丹的拍卖价下跌到120颗中品灵石以下你再出手准没错!”
徐婉贞闻言,双瞳巨震,失声道:“青玄宗有这么多筑基丹吗?”
景浩轻笑道:“这你就别管了,你要信我,便听我的就好。”
说着,他又提醒道:
“贞贞姐,你赚点灵石也不容易。
你要信我,若非必须,这段时间就别做无谓的花费,尽量把灵石抓在手上。
如果有想要出手的闲置物品,也最好尽快出手。”
徐婉贞眼中异彩连连,心中念头不知转了多少遍,面上却有些犹豫的道:
“我听说,因为今天这场拍卖,市面上已经出现了灵石荒,很多东西的价格都比寻常时候低了不少呢。”
景浩呵呵笑道:
“你放心,你现在看到的这种灵石荒只是短暂的波动,很快就会恢复正常,你那个时候将手中闲置物品出手就是了。”
徐婉贞目中露出思索之色,缓缓道:
“但以后,一定会有灵石荒的,对吧?”
景浩摇头纠正道:
“那不叫灵石荒,那是灵石回归到它们本来应该有的价值,现在的灵石,太贱了些。
你也别觉得青玄宗在搞什么阴谋,就说今天这场拍卖会,随便挑一样出来,放在往日都能当成一场拍卖会的压轴。
以前大家手里的灵石或许比较多,可很多东西都是有价无市,想买都不知道去哪里买。
现在青玄宗却是敞开了供应,大家兜里的灵石变少了,可也真的获得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说到这里,景浩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多了,赶紧往回找补,半提醒、半警告的道:
“贞贞姐,我说的这些,已经有些犯忌讳了。
这都不是寻常内门能够知道的,我也是因为我爹才知道这些内幕!
你自己知道就行,可千万别说与他人知道,也别想着利用这消息低买高卖套利。
不然,要是被执法堂盯上,可别怪我不救你!”
正说着呢,面前那柔腻温软的身体便已经贴了上来。
徐婉贞吐气如兰,在他耳旁低语:
“浩哥哥放心,你今日的话,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再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听得佳人如此保证,景浩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却并没有完全放心,心中甚至有些懊恼。
要不,让她当面指道心立誓,再上一道保险?
景浩心中如此盘算着,也不是他小题大做,若真让门中知道自己因为下半身的松动吐露了这等机密事,做不成内门弟子都是轻的,很可能一家老小都要被他连累!
不过,修行人,特别是如贞娘现在这般修为以至练气九层,且在积极谋求筑基的修士,对指道心立誓这种事都是很忌讳的,能避免都会尽量避免。
他心中正想着如何开口,才能让气氛尽量不冷场,徐婉贞却已贴在他耳边低声道:
“浩哥哥,你能把我当成体己人分享这种秘辛,我心里欢喜得很。
你这般信我,我也绝不负你。
我也有一个大秘密要与你分享!”
景浩被他这话岔开了念头,也有些好奇,“什么大秘密?”
“一個必定能让你在宗内获得好多功劳,若是运作得好,还能得到许多实惠的大秘密!”徐婉贞神神秘秘的道。
听她这般言语,景浩心中的好奇心算是被彻底勾了起来,抓紧她的双手,连忙追问:“到底是个什么大秘密?给我仔细说说!”
“哎呀,你抓疼我了!”徐婉贞轻呼一声,白了景浩一眼,道:“看你猴急的,我既然与你说了,自会让你清楚明白!”
“媚香楼的芸妈妈你见过吧?”她问。
景浩点头:“嗯,见过几次,其实,她在我们师兄弟中的名声还不小,甚至有些师姐师妹对她还颇为钦佩呢。”
“哦?”徐婉贞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声。
“是呀,都说她的事迹很励志呢。
一个家族成员全部被灭,自身也被卖入勾栏之地的孤女,利用自身的智慧、才情和天赋,一步步摆脱悲苦的命运。
靠着左右逢源、夹缝中求存,修成筑基,掌控媚香楼,成为坊中排得上号的一位人物。
都说她的崛起之路比其他筑基艰难了何止十倍!”
说到这里,景浩心中一动,看向徐婉贞,试探着问:“你的说的大秘密,莫不是与芸妈妈有关?”
徐婉贞轻轻点头。
景浩忙问:“什么大秘密?”
徐婉贞却左右看了看,双手抱胸,仿佛在戒备着什么,轻声道:“有更私密的地方吗?”
景浩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问:“能大概透露一些吗?”
“芸妈妈,远没有你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这可不兴乱说,你可别是想要摆脱媚香楼的辖制故意构陷。
若是如此,我也不能包庇你!”景浩提醒。
“我有铁证!”徐婉贞道。
景浩眸光闪动了一下,拍板道:“好,我家在居民区有一座自建洞府,这段时间正好没人住,我这就带你过去!”
两人没有耽搁,径直出了房间,很快就远离了此地。
隔壁,孟周如最初一般,端坐在那里。
随着气血之力从头部退散,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重回身体各处。
挣脱身体形骸束缚的神识之力被重新关回躯体这个笼子里。
心神刚一回归,一种强烈的虚弱感便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