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想要违背古老规矩,不传位长子孙可望,而传位给次子李定国。
可是孙可望也同样知道,张献忠性格乾纲独断,认定的道理没有人能够推翻。
孙可望笃信这一点,他眼珠子转了一转,而后说道:“父皇千秋万代,一定能够带领我们一统江山。”
“儿臣身为嫡长子,一定会和二弟一起拼命为父皇效力!”
他口中的“嫡长子”三字咬的很重。
张献忠深深的看了孙可望一眼,他人老成精,久经人事,哪里还能不清楚他的那点小心思,当即宽慰道:“你还是为父的太子!”
孙可望心中大喜,连忙跪倒高声喊道:“父皇英明!”
张献忠顿了顿,一指李定国说道:“你二弟忠义,性格豪爽奔放,乃是侠肝义胆之人。他武功兵法都是人中翘楚。只要你兄弟二人齐心协力,一定可以让大西王朝世代流传下去。”
孙可望跪伏在地,眼中闪过浓烈的嫉恨。
当初张献忠收养两人,然后传授武道和谋略。李定国天赋极高,往往一点就透。孙可望资质就要差一些,很多时候要死记硬背半天才能记得。
李定国用兵灵活,敢于冒险。在这十年间和大明的战争中,他总是作为第一先锋冲锋陷阵,并且和农民起义军的普通士兵同吃同睡。
有一次,一个士兵受了箭伤,伤口流脓,若是不及时排除脓水,性命就要玩完。李定国到了军帐中一看,二话不说就跪伏在地为其吸脓。
李定国的威望一时间上升到和张献忠平齐的地步。正是如日中天,甚至有士兵喊出“大西太子”的名头给他。
而孙可望管理后勤的时间多过打仗的时间。在大西军中的威望,也没有李定国的十分之一高。
可以说大西政权的一半江山都是李定国打下来的。
孙可望似乎除了年龄的优势,再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李定国已经成为他的威胁。
孙可望懂得帝王心术,遇到威胁,一定要想办法铲除!不然后患无穷。
孙可望藏起杀机,站起身拱手道:“儿臣定当听从父皇的教诲!”
一日后,探子来报。
在战场上,吴三桂的九万大军已经折损三分之一。而李自成的百万大顺军也折损了十万。
双方已经两败俱伤。
“时机已到!这双方狗贼已经是疲惫之师。”张献忠目光一闪,他摇动手中的红色令旗喊道:“祭祀!为七杀碑开封!”
“祭祀!为大西军壮行!”
“祭祀!为苍生杀出真理!”
“……”
只见一群身穿红色铠甲的士兵,拖着数百名背后插着“亡命牌”的白衣囚犯到了大军前面。
“救命啊!我是冤枉的。”
“我只是普通百姓,没有做过作奸犯科之事啊!”
“救命啊……”
这群士兵却不管这些,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上峰下达命令,不管对错都要遵守。
他们举起大刀,手起刀落的就砍在囚犯的脖子上。
“噜噜噜……”,一颗颗大好人头瞬间滚入草丛中。
这是张献忠的规矩,每次大战之前,都要血祭数百人头。
“礼成!大军听朕号令,朝东方前进,目标一百二十里!”张献忠坐上七杀碑,一挥令旗。
大西军立刻行动,身上的铠甲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而在此处的北方二百二十里地之处。
这里有多尔衮统率的十万铁骑。
藏匿在白色烟雾中的洪承畴气血勃发,武道荒级的修为顿时感应到有一股庞大的血气在流动。
他睁开双眼,蓦然说道:“张献忠行动了……”
多尔衮坐在战车上面,提着一壶烈酒,他的嘴角掀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蝉儿在厮杀,螳螂正跑去捡便宜,黄雀却还在喝酒。”
“哈哈哈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