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皇上跟上官云儿对上暗号了。
皇上并未翻绿头牌,而是捏起了上官云儿那颗夜明珠。
皇上的意思,就是让上官云儿侍寝。
孟玉珠有些不甘心,刚来的小蹄子就独得盛宠了?宫里万万没有这样的规矩,于是跪下道:“皇上,云贵人一直面覆纱巾,不以真面目示人,这恐怕不大好。”
倒也是。
大伙儿见识了云贵人出色的舞技,妩媚的身段,却未见识过她的长相。
孟玉珠想着,上官云儿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多半是故弄玄虚,或许是个丑东西。
上官云儿妩媚一笑,从从容容摘下了面纱。
这一刻,杜仅言觉得自己读的书突然不够用了。
该怎么形容上官云儿呢。
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单单这样还不够。
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果然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这六宫粉黛里,就包含了太和宫这一堆妃嫔。
许久没有见过这般又清纯又妖娆让人欲罢不能的长相了。
果然上官云儿覆着面纱还算谦虚。
揭开面纱一个大招让太和宫里黯然无色。
皇后吃着卷饼都看呆了,这后宫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滩上。
孟玉珠更是后悔不跌。
早知上官云儿这长相,就该让她把面纱焊在脸上一辈子不要取下来。
皇上邪魅一笑。
这邪魅一笑的意思,高让再明白不过了。
于是赶紧叫太监去开凤鸾春恩车,准备送上官云儿到太平宫安置,准备侍奉君王了。
“不如就在太和宫先安置了吧,云贵人一路也劳累了。”皇上的脸喝红了,说的话都带着滚滚热浪。
那就不耽误皇上的正事了。
杜仅言跟史景对了对眼神,给皇上行了礼欲走,不料被上官云儿叫住:“你叫什么?在哪里住?”
“她是杜仅言,在永福殿住。”
上官云儿跟皇上撒娇:“皇上,不如让杜妹妹留下来。”
杜仅言一滞。
上官云儿上夜班,让她留下来干嘛?
她只是一介不受宠的秀女而已,丝毫没有存在感的。
史景感觉大事不妙,紧紧拉着杜仅言的胳膊,小声嘟囔道:“杜仅言你完了。”
“怎么?”
“她打算跟你一起侍奉皇上。”
“不会吧?”
“怎么不会,你看皇上笑得多猥琐。”
皇上的脸更红了,咳嗽了两声故作威严:“史景,你说别人坏话的时候,能不能小声一点。”
史景……
杜仅言单独留了下来。
太和宫寝殿。
红烛倒映,纱帐重重。
西施浣沙的屏风有十二扇。
绕过屏风,铺着如意花纹的厚宫毯一直延伸到床前。
金钩垂垂。
床帐落落。
皇上歪在帐前,毕竟有些喝多了。
上官云儿倚在皇上身旁,她雪白的肌肤沾了金粉,在满堂宫灯照耀下更觉神采奕奕。她的眸子那么深,她的睫毛那么长,就像两只蝴蝶一样,忽闪忽闪。
杜仅言局促地立于屏风旁。
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出现在这里。
太和宫里足够明亮,不需要她这个电灯泡补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