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哥儿,我可是早就听说了你的大名。
先前有心想要和你见面,但一直没这个机会。
今儿个,好不容易把你给请来了,也算是了了我一个心愿,这杯酒我干了,您随意。”
说罢,她端起酒杯一仰脖子,一杯酒便这么滋溜的喝光了。
贾瑜还能怎么样,第一杯酒总得给人家面子吧,只能是陪着干杯。
随后赵姨娘挽起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腕和小臂上的黄金条脱,分别给贾瑜和自己的酒杯斟满。
她端起酒杯道:“这第二杯酒我敬您,您身为堂堂的爵爷,还能放下身段屈尊来到我这小院里见我这姨娘,妾身实在是不胜荣幸,这杯酒我还是干了。”
“滋溜。”
又一杯酒下肚。
当赵姨娘还想再倒酒的时候,贾瑜伸手拦住了她,“赵姨娘……慢点……可以了。”
没曾想,赵姨娘没听他的,依旧将酒杯倒满后端了起来:“不……今儿个高兴,我要喝。”
看着两杯酒下肚,面色开始变得潮红的赵姨娘,贾瑜突然想起了曾经听过的一句话。
和女人讲道理,尤其是喝醉酒的女人讲道理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
想到这里,贾瑜突然有点后悔贸然过来赴宴了。
赵姨娘虽然名义上也算是他的半个丈母娘,但实际也就三十来岁。
后世这个年纪的女人还天天嚷着自己是小仙女呢,自己贸然过来要是让别有心人看到的话,搞不好就得有闲话冒出来。
可现在已经到这了,想走自然是不行的,只能赶紧把正事谈完,然后尽快闪人吧。
当赵姨娘提起酒壶再次为他倒酒的时候,他挡住了酒杯:“赵姨娘,你有事直说,酒就不用喝了。”
赵姨娘笑道::“瑜哥儿,这怎么能行呢,你既然来到了这里,要是没喝好岂不是我的失礼?”
贾瑜摇了摇头:“赵姨娘,今天的酒我喝得已经够多了。
你就直说吧,叫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倘若你还是不说的话,那我可就要走了。”
看到贾瑜态度坚决,赵姨娘有些尴尬的一笑。
虽然她不大明白,平日里对贾政百试百灵的招数用在贾瑜身上怎么就不灵了,但她却很清楚,眼前的瑜哥儿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如果再不进入正题的话,人家可是会真的走。
她放下了酒壶,尴尬一笑,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说道:“瑜哥儿,是这么回事。
你看我们家环哥儿吧,这些年虽然一直去贾家的学堂念书,可几年下来也没念出什么东西来。
莪就寻思着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看能不能让环哥儿到你身边,跟着你打熬筋骨,学习武艺,日后入军中也好熬出一个前程出来。”
“诶!”
贾瑜有些意外的看了赵姨娘一眼,他是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个女人居然还有这种想法。
有一说一,虽然从刚才贾环的表现来看,这小子从小受到的教育环境肯定不咋地,一看就是一个处在叛逆期的中二少年。
但赵姨娘的思路却是对的,贾家原本就是靠军功起家。
可到了贾赦、贾政这一代人后一个个却将贾家的基本盘全部丢掉,把所有的资源都让给了王子腾一个外人。
倘若贾代善、贾代化兄弟死而复生的话,看到贾家后代如此不孝,估计还得再被气死一回。
赵姨娘一个没念过书的家生子,居然能想到把自己儿子送到军营里打熬,拼出一个前程,光是这份眼光已经比王夫人要强的太多。
看来,外界对她贪财愚蠢,居然还跟府里的丫鬟打架的传闻也能全信啊。
看到贾瑜沉吟不语,赵姨娘有些急了。
她一咬银牙,抛出了一个大招:“瑜哥儿……你看我们家探春如何?”
“嗯?”
贾瑜愣住了,有些不明白的看向了她,斟酌了一下才道:
“探春自然是极好的,天生丽质,且为人能干,日后谁若是娶了她,绝对是那名男子的福气。”
赵姨娘听得是眉花眼笑:“瑜哥儿,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将探春许配给你可好?”
“什么?”
贾瑜一时间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问:“赵姨娘,你说什么?”
“我说,我将探春许配给你可好?”赵姨娘的话再次清晰的响彻在贾瑜耳边。
贾瑜看了看赵姨娘,又看了看依旧埋头大吃的贾环,皱眉道:“赵姨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娶了元春?”
“我当然知道。”赵姨娘不以为然道:“我也没有让你娶探春,难不成将她许配给你做个妾侍也不行吗?”
“嘶……”
贾瑜倒吸了口凉气,这个赵姨娘到底在想什么?居然想让探春做自己的妾侍,这怎么可能?
看到贾瑜吃惊的模样,赵姨娘得意的说:“你莫不是不相信?
我实话告诉你,只要说服了老爷,这事就没有人能拦得了。
我家探春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干有才干,做你的妾侍也不算委屈你吧?”
看着用着最正经的语气,却说着颇为荒诞话的赵姨娘,贾瑜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他收回刚才对赵姨娘的评价,这婆娘可不像什么好人。
看着赵姨娘望向自己那双带着期望的目光,贾瑜无奈道:“赵姨娘,这事没那么容易。
首先老太太和岳母大概率是不会同意的,而且纳妾这事还得经过元春的同意,否则这事它就很难成。”
赵姨娘没理会贾瑜的话,依旧锲而不舍的问:“其他的事且不说,我就问你,你自己是什么意思?你愿不愿意收了探春?”
“我……”
这下轮到贾瑜卡壳了。
他仔细想了想,回想起探春的模样来。
这位姑娘长得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身上有着一股其他女孩罕有的神采飞扬的气质。
以他的眼光来看,探春这样的女孩倘若放到后世,那绝对是华为大公主那样的职场女强人。
要说他一点也不动心,俺绝对是假话。
可这事来得太突然,一时间搞得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