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女真人开始崛起后,这种虎头枪多被用于战场。
而且由于这种虎头枪不仅沉重,还很难掌握,所以能用这种重型长枪的人,几乎全是各旗出类拔萃的勇士,多为重甲与巴牙喇者。
此时的鄂那海左手持旗,右手持枪,因为他马术娴熟,所以不需手持马缰,只需腰力腿力控制马匹便可,他策在马上,左右转动,非常灵活。
而且不仅是鄂那海,他身旁的巴牙喇们也多是如此,他们使用的近战武器也大多是虎枪,只有少部分人使用长柄重刀。
这种重刀重量达到了十来斤,窄而弯曲,连刃带杆,长近七尺,但凡被劈中,铁定连人带马被劈成两半。
此时,他正好看到前面的大夏军火枪兵突然分开,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对面的大夏军因为害怕自己溃败了,没曾想这些人居然左右分开朝自己包抄而来。
“这些汉人一定是傻了,居然妄图包围自己,那名下令的将领一定是最大的傻子。”
正当他大喜过望,准备先将右侧的那队火枪兵消灭的时候,就见随在前方火铳的白色烟雾中,冲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大夏国骑士。
这些骑兵一个个铁盔铁甲,红衣红甲,一眼望去每个人都杀气腾腾,眼中不时闪过血腥冷酷的光芒。
“是汉人的骑兵!”
双方刚一见面,所有人的眼中都是一愣,看来对面那队骑兵是刚赶过来的。
不过鄂那海毕竟是征战沙场二十余年的老人了,当即压下了各种惊讶不安的等情绪,熟练的呼喝着命令巴牙喇兵们开始结阵
两支突然相遇的骑兵,一边是饱经战阵,一边是训练有素。
只是在短短一瞬间,双方的军官都狂吼起来,立刻便组成了合适的战阵。
鄂那海不知道的是,他遇到的这支骑兵,是虎贲营麾下唯一一支骑兵部队,号称虎贲铁骑。
它的人数是一千人,平日里接受着最艰苦的训练,同时也装备了最精良的铠甲和武器,同时也是贾瑜手中的一张王牌,轻易不会出动。
由此可见,为了堵住鞑子出逃,我们的贾侯爷也算是豁出去了。
虽然以鄂那海为首的这队巴牙喇人数只有五六十人,但它依然毫不畏惧的将麾下的兵马组成锋矢阵,以他与几个巴牙喇壮达打头阵,身后数层的精锐的巴牙喇兵,两翼则各十五人。
他们一个个,取出马鞍上悬挂的铁骨朵,标枪,飞斧等武器持在手中。
而对面的那支大夏骑兵也毫不示弱,他们的人数要比鄂那海他们多得多,如今组成了鱼鳞阵,吼叫着奔腾而来,密密麻麻的骑兵不断往两边包抄过来,也不知有多少人。
虽然看到大夏人的兵力要比他们多了不知多少,但鄂那海和那些巴牙喇们饱经沙场,什么场面没见过?
虽然他们也知道对面这支大夏骑兵肯定都是精锐,而且人多势众,可他们却丝毫没有畏惧。
鄂那海高举着大纛旗,周围所有的巴牙喇都看着他的旗帜,他策马跑在了最前面,用最大的声音吼了起来:“杀光尼堪!”
所有正白旗巴牙喇也跟着大吼起来:“杀光尼堪!”
而对面的虎贲营骑兵也高声喊道:“杀鞑子!”
被积雪覆盖的地上雪花翻腾,双方骑兵铁蹄,沉重地叩击在地面上,发出令人心寒的沉闷声响。
骑兵的速度自然是快的,只是短短一瞬间,双方便拉近了距离。
双方的距离刚进入到二十多米时,双方如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手中的兵器。
虎贲营的骑兵们齐齐掏出三眼手铳,一时间枪声大作,而那些正白旗巴牙喇们,则是用力投出他们的标枪,铁骨朵等武器。
双方都是骑兵,首先是两翼率先接触,虎贲营的第一排骑兵最先接触敌人。
他们这队人共有两百人,分成了多层结构,每层从内边到外边,斜斜向上,就象一只大雁的翅膀,排成这样的阵形是便于最大限度的利于手铳的射击。
“嘭嘭嘭……”
枪声响起,骑兵们在高速飞驰的马背上不断的掠过射击,一把把三眼手铳冒出白色的橙色的火光,随后这些火光很快化为烟雾快速向后散去。
贾瑜射击的这款三眼手铳,无论是威力还是射程虽然不如棕贝丝火枪,但为了增加它的威力,它的口径也被增加了。
虽然打得不是很远,但在二十米左右的距离上依然击穿鞑子所穿戴的重甲。
当火光声响起后,在两翼的好几个巴牙喇相继中弹,拇指大的铅弹瞬间就撕裂了巴牙喇身上那些坚固的甲叶,然后击穿甲叶内的棉甲,最后破开他们最内层的锁子甲,撞入他们体内。
变形的铅弹在他们的身体里不断的翻滚着,最要命的是当伤口遇到空气后,强大的体内压力会使得身体里的血液化为血箭从伤口喷涌而出,这些中弹的巴牙喇们一个个惨叫着向后摔落马下。
但实事求是的说,这些巴牙喇们的素质和战斗力比起普通的马甲兵和步甲兵们确实要高出很多。
当骑兵们开枪时,许多人便下意识的趴在了马背上,以躲避铅弹的攻击。
只是人会躲避,但他们胯下的战马却不会,很快就有战马被击中,发出长长的悲鸣声,剧烈的疼痛让战马乱蹦乱跳起来,甚至将马上的骑士摔落下去。
不过这些巴牙喇们也确实不是浪得虚名,就在骑兵们开火的时候,几名卡紧的巴牙喇兵也投出了他们的飞斧,铁骨朵等武器。
而且借助着战马的速度,他们扔出的兵器打得可谓是又准又狠。
一名骑士刚开了一铳,将一个巴牙喇打落马下,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朝自己飞了过来,而且力道非常的凌厉,原来是一个铁骨朵。
他条件反射般,下意识举起左臂的圆盾一扫,只听见“啪”的一声巨响,手中这面用硬木和两层牛皮制作的圆盾瞬间被砸得四分五裂,在狂暴的力量下,这骑士再也无法骑在马背上,一下子滚落下马。
不远处另一名骑兵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还没开枪呢,一杆标枪便当面射来,这骑士来不及闪避,便被标枪刺中,锋利的标枪瞬间贯穿了他的身体,枪头透出了他的后背。
手中还没来得及发射的手铳顿时掉落在地上,他努力扶住马鞍想呼吸,却从嘴里咳出一股股带血的泡沫,随后他只感觉眼前一片片黑暗,身体便重重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