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贼酋努尔哈赤正率领大军驻扎在大凌河一带,恐怕定远侯和贼酋之间必有一场大战啊。”
安再师皱眉道:“努尔哈赤这老贼向来老奸巨猾心狠手辣,定远侯此番和他遇上,本王实在是担心啊。”
王子腾和史鼎都没有说话。
安再师在辽东担任督师十多年,要说整个大夏的官员中,对努尔哈赤最了解的人非他莫属。
现在连他都这么说了,贾瑜此行还真是堪忧啊。
史鼎突然道:“王爷……定远侯此行只带了四万人马,对上老贼的十二万兵马已然是捉襟见肘,加之又是劳师远征,若是双方展开大战,下官实在是担心定远侯的安危啊。
下官以为,莫不如奏请陛下调集其他兵马赶赴辽东增援定远侯,您看如何?”
安再师摇了摇头:“你以为本王没有向陛下提过么?但却被汪知节他们拦了下来,他们的理由也很简单,那就是从各地调集兵马前往辽东耗费巨大,劳民伤财,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为之。”
“砰!”
史鼎愤怒的一拳打在了长椅的扶手上,怒道:“汪知节祸国殃民,罪该万死!
他们难道不明白,一旦定远侯在辽东战败,必将朝野震动,届时沈阳势必难保,仅凭锦州能守得住吗?
一旦辽东丢失,太祖太宗两代人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看着愤怒的史鼎,王子腾和安再师自然也明白他的心情,只是却无可奈何。
这件事的根源其实还是在昌平帝和太上皇身上,如果这两位铁了心要增兵,汪知节他们即便再反对也没用。
但现在朝廷最大的问题是天悬二日,现任皇帝和前任皇帝都在背地里斗着法呢,谁都要留一手防着对方。
太上皇的江南大营、辽东军和金甲卫,昌平帝的禁卫军、京营,这么多军力全都防着对方呢。
两位皇帝不合,自然给了下面臣子以无限的遐想。
汪知节这些文官,就是号准了太上皇的脉,一个劲的给贾瑜上眼药呢。
太上皇不知道贾瑜是个能臣吗?
他当然知道,但问题的关键是贾瑜是昌平帝一手提拔起来的人,这样的人越是出众就越会引起他的忌惮。
纵使贾瑜曾经救过太后,并数次立下大功,但这也丝毫不能减轻太上皇对他的猜忌。
就在三人感到无奈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书吏快步赶来,他朝三人拜了下去,并将一个小竹筒双手递给了安再师:
“三位大人,辽东来的飞鸽传书急报。”
“飞鸽传书急报?”
三人微微一怔,安再师放下茶杯接过竹筒,抽出盖子,掏出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小字。
好在安再师年纪虽有些大了,但眼神还不错,很快便将纸张看了一遍。
“啪……”
就听见他猛的一拍桌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