囿于齐国人的抢掠和杀戮,南非的地方土着自然对任何外来者都抱以浓浓的敌意。若是见到三五个落单的淘金者,土着不介意发动一次突袭,将他们杀死或者擒获,然后在部落营地里开一场盛大的“活祭”庆典,顺便改善一下贫瘠的生活。
在傍晚时分,八百多名齐印军官兵抵达了这座被命名为平治堡的移民点。
不过,这座以木排和夯土围成的堡寨方圆不到三百米,根本无法容纳太多的官兵入驻。因而,耿廷诏在安排了部分军官留守营地后,便带着三十几名军官和警卫,随着热情的村民进入平治堡。
这座堡寨于十五年前建立,人口一百五十余,主要是以放牧牛羊和种植小麦、高粱为生。农闲时,男人们也会挎着刀剑、端着火枪出外狩猎,鸵鸟、羚羊、水牛都是他们眼中极具价值意义的目标,运气好的话,还能猎到珍贵的犀牛,它们的毛羽和皮革,还有犀牛角,卖给那些前来收购的商人,可以换取大量的银钱,它们身上的肉,则是人们丰富的口粮。
“寨子里的人好像不多呀!”
堡寨里只有寥寥几座砖石房屋,大部分都是夯土所建的土屋,一些妇人和孩子站在屋檐下,好奇地打量着一行官兵,虽然他们穿着的衣物瞧着有些灰扑扑的,但一个个脸色红润,气血饱满,想来是不虞温饱。但整个堡寨里,入目所及,看到的壮年男子却没有几个,大部分都是妇女和孩童。
“不瞒长官,寨子里大部分的男人都去杏山淘金了。”平治堡指挥使牛义甫说道:“早在去年的时候,寨子里的人便听说杏山发现金矿,然后便有五六个村民相携而去。待几个月后,那些村民竟然真的带回许多金块。受此诱惑,寨子里的男人几乎一股脑地都跑去了杏山。”
“那田地里的庄稼和放牧的牲口就都丢下不管了?”
“地里的庄稼倒也没全都丢掉,寨子里的妇人们也能种一点,但播种面积和秋后产量肯定是远不及从前了。瞧这般情势,这粮食呀,多半不够吃,怕是要从南川或者昌宁购买了。至于那些放养的牲口,半大的孩子就能替代,不至于荒废了。”
“这万一来了土着生藩,你们怎生应对?”耿廷诏听了,不由连连摇头。
还真是黄金迷人眼呀!
“嘿嘿……,长官,你这就无需担心了。”牛义甫咧嘴一笑,“就凭那些原始蒙昧的土着人,连一块铁片都没有,如何敢来打我们平治堡的主意?即使他们敢来,那我们也能将他们给尽数射杀在堡寨外。整个堡寨,十三四岁的半大娃子,家中做活的妇人,哪个不会打枪!”
“听的口气,倒是乐见寨子里的男人出去淘金?”
“咳……,长官,你是有所不知。”牛义甫苦着脸说道:“我们平治堡建立也有十几年了,虽说吃喝不愁,温饱不虞,但口袋里却是穷得叮当响。就我们这里养的牛羊牲口,还有猎取的皮毛犀角,被那些前来收购的黑心商贩是坑得欲哭无泪。就算换取了几个银钱,但要在南川或者昌宁想买些日常家用,那价格还死贵死贵的。你看,要是在杏山挖到了金子,那岂不是一举暴富了嘛!不论是盖新房、置办家具、买些家把什,还是给家里的婆娘孩子添置衣物首饰,那不是一下子就趁手多了嘛!”
耿廷诏听了,也是苦笑连连。
确实,在南非这个没有什么工业的地方,除了粮食和牛羊肉比较便宜外,几乎所有的日用品都要比本土贵。而且偏僻的内陆地区确实没有太多赚钱的营生,日子过得苦哈哈的。
如今,杏山金矿吸引了黔州乃至世界各地无数的人前往淘金,可以想象,在这种情况下,整个黔州总督区的物价必然会急剧飙升,再加上当地农牧业生产受此严重影响,粮食出现大规模紧缺,也是大概率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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