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愣住了,一脸的不知所措,程遇泽只好又笑说:“还没说完,我要你陪我吃饭。”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五点吃吧,我八点还有个酒会要参加,比较重要,不能不去,可能回来会比较晚,你晚上自己早点睡。” 半夏听着这句话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不是本来就自己睡嘛,也没说要等他,跟他回来得晚不晚有什么关系,但还是乖乖的点了头。 洗衣机自己奋力的清洗着衣服,程遇泽陪半夏去客厅坐着看电视,没一会儿,半夏正看得津津有味呢,突然感觉到一阵震动,循着感觉看去发现是从程遇泽的裤兜里发出来的,此时程遇泽只穿着件白色衬衫,衬衫还解开了三颗扣子,他整个人放松的靠在沙发上,右手撑着头闭着眼,半夏这才发现他睡着了。 见这震动的感觉都没吵醒他,半夏觉得他可能太累了,虽然不知道震动的是什么东西,但是想伸手帮他拿走,手指尖刚伸到裤兜里,就被程遇泽一把握住了手腕。 “你干嘛?”程遇泽此时刚转醒,表情冷峻,眼神冷漠,吓了半夏一跳。 导致她说话都结巴了:“帮,帮你拿走呀。” 主要还是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等等,谁是贼呀! 程遇泽松开她的手腕,揉了揉眉间,放缓了眼神道:“没事,你不用管。” 然后自己走到一边接了电话。 回来后,半夏见他匆忙扣上衬衣扣子,系上领带,又套上外套。 “要走吗?”见他还是冷着张脸,半夏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他。 “嗯,有点事,晚上你自己吃吧。”说完这话程遇泽就匆匆走了。 半夏看着关上的门愣了一会儿,又转头继续看电视,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她本来还挺期待和他一起吃饭的。 “是有起床气吗?冷着一张脸,又不是我把他吵醒的。”半夏抱着抱枕不悦地自言自语。 接着又一个人把电视翻来覆去的看。 无聊。 半夏仰头瘫在沙发上,想着也得尽快找个事情做,不然在这里白住白吃的,万一哪天他一不高兴就把自己赶出去了怎么办?还是得尽快适应,然后自己找个活儿,再等她挣着钱,把这间房子买下来,就可以真的和程遇泽做邻居了。 不对不对,半夏摇摇头,买什么屋子,她应该尽快找到回去的办法才对,在这儿呆了几天差点把正经事忘了。 可是,她连自己怎么来的都不知道,这下要回去更是毫无头绪了。 程遇泽接到的电话是他的二伯从美国回来,正往公司去了。 程遇泽的二伯程永辉一般是没有大事不回国,之前因为公司在地产投资项目这块频频出问题,才定的周日回国,然而现在才周一,竟然就回来了。 程遇泽的父亲一年前肺癌去世,于是程遇泽承担起重任打理这个集团的所有事务。他父亲住院后本来一直把公司事务交由他二伯处理的,在走前的最后半年才让程遇泽完全接手,也是因为他父亲从小对他要求严格,在他眼里,程遇泽不管做什么事他都觉得没有尽善尽美,哪怕满意了也不会有所表露,他觉得程遇泽资历太浅还没有这个本事坐总裁的位置,然而自己打下的江山终究要他继承,也只能私下拜托他二伯和各位董事会的股东多多但待他,帮衬他。 程遇泽并不知道他爸所做的这些,在他爸走前的最后半年里,他也算拼尽全力让他爸去认可了吧,只是最终他爸也没向他点过头。 程遇泽父亲走后,他上位总裁的位置,却背负着巨大的压力,每天晚上靠安眠药度日,因为他年纪小,看起来镇不住人,有几个股东虽明面上奉承他,其实背地里暗自搞事也是有的。 他二伯虽然主要处理美国那边的事务,在这一年里也远程指导了他好几次,教他与各个股东周旋,教他做重大决策,告诉他怎么更有效的评判各种投资竞购项目的潜力等,毕竟程遇泽并不是一毕业就从商的,他以前一直是个自由摄影师,天南地北的跑,直到三年前他爸的身体开始恶化,他才回来开始接触公司的事务,还好他本身专业过硬,又有些天赋,自己也足够努力,才让公司里许多老人安下心来。 而程永辉就是这些老一辈中最欣赏他的,因为他自己儿子从小没好好教导,溺爱惯了,整个一玩世不恭富二代,最后变得吊儿郎当,也没有点本事,也就是能干出来半夜领两位美女到程遇泽家里的那位,所以程永辉一直很看好程遇泽,也不只是因为程遇泽是他侄子,还看重他身上稳重又果断的气质。 程遇泽开车回了公司,在办公室里等了会儿就看见程永辉过来了。 “二伯。” 程永辉笑着坐下道:“很惊讶吧,我今天就回来了。” 程遇泽也在他对面坐下:“是因为什么事?” “一呢,看看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二呢,今晚的酒会,有个很重要的人在场,所以我今天到,也是为了跟他亲自见一面。” 程遇泽点头,他大概了解是谁,两人又随便聊了聊,接着叫上程苛延一起吃了饭,又一起去了酒会。 吴妈6点来给半夏做了晚饭,吃完帮她收拾好,才又走了。 半夏又继续看电视,一边看一边记,认识了好多东西,知道了原来程遇泽拿着说话的东西叫手机,耳朵上戴的是耳机,还有一个屏幕比电视小很多,还配有一个板子,板子上有许多按键,按起来噼里啪啦的东西,叫电脑,还有一种只有一个屏幕,用手可以在上面划来划去的东西,叫平板电脑。 夜渐渐深了,浓重的困意袭来,半夏已经在沙发上坐着打了不下五个哈欠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强撑着不去睡,直到眼皮开始打架了,才起身去洗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才入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觉有人在摸她脸,痒痒的,她拿手挠了挠,翻了个身继续睡。 又听得耳边传来了很轻微的笑声,半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有人正坐在她床边,唬得她立马瞪大眼睛,才发现原来是程遇泽。 “几更天了?”半夏揉着眼睛问。 “凌晨两点。” 半夏反应着凌晨两点是什么时间,又问道:“你怎么不睡觉,跑到我屋子里来了?”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程遇泽俯身凑近她,看着她的眼睛低声说:“想你了。” 半夏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皱眉问:“你喝酒了?” 程遇泽左手撑在半夏右耳边,接着手撑着头,把半夏框在自己面前,眼神迷离的盯着她看了会儿,点头道:“喝了不少,你还记得我上次喝完酒对你做了什么吗?” 半夏听了这话瞌睡全醒了,又见他现下这么亲密的靠着自己,心里猜测着他到底要干嘛。 程遇泽见她不说话又道:“不过,上回才刚开始,没有做完,你想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吗?” 说完他闭眼闻着她颈窝处的香味,强忍住吻她的冲动,却见她摇了摇头。 程遇泽苦笑了一下,直起身子说:“好吧,你既然不想知道就算了。” 半夏见他这样说着胡话问他:“你喝醉了吧?” “嗯,醉了,睡吧。”伸手抚摸了会儿她的脸,程遇泽轻叹口气关了灯出去了。 半夏这才松了口气,她好像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但是,她觉得这个气氛不太对。 又睁着眼胡思乱想了会儿,她才又重新睡着了。 早上起来,半夏打着哈欠去上厕所,刚一推门就看见个陌生男人在里头站着,不对,这男的看着有点眼熟。 还没等半夏问你是谁,那男的脸上挂着水珠倒先开口了:“你是哪位美女?怎么在这屋里?” 半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穿着白衬衣黑西裤,一头乱发,整个人脸有些浮肿,本来就是单眼皮,现在眼睛看起来更小了。 “你是哪位?”半夏反问他。 “我弟弟,程苛延。” 程遇泽低沉的声音在半夏头顶响起,她转头看去,发现程遇泽此时也是一身白衬衣黑西裤,衬衣扣子解了三颗,第四颗也即将要自己解开了,他右手撑着门框,露出了一部分结实的胸肌,整个人慵慵懒懒的,一脸倦容,额前有凌乱的碎发掉下来,却没挡住他好看深邃的双眼。 半夏又一次感叹,真的,这样也很帅。 “哥,金屋藏娇啊,怪不得上回那俩你看不上呢,原来是有质量更好的,看你眼光这么好,以后我再也不担心你了。”程苛延一脸坏笑。 半夏经他这一提醒,想起来了,这就是前两天带了两个女生到程遇泽家里的那男的,原来是他弟弟。 程遇泽叹了口气,揉了揉眉间道:“别乱说,昨天忘告诉你了,这间屋子我租给这位女士住了,我有空会帮她把密码换了。” 说完又对半夏说道:“对不住啊,我忘跟他说了,昨晚喝醉了他直接就把我扶这边来了。” 半夏见他虽然跟自己说着话,却全然不看自己,语气也不似平常亲昵,既生疏又冷漠,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 只好点点头道:“没事,你们先洗,我先回房。” 转身回房的时候,听见他弟弟说道:“哥你别哄我了,这绝对是你女朋友,居然都住到这儿来了。” “真不是,你闭嘴吧。”程遇泽不耐烦的声音也随后响起。 半夏回房坐在床上,因为程遇泽,她的情绪也变得有些低落了。 没一会儿,房间门被敲响。 “进来。”半夏喊道。 过了会儿门外响起程遇泽淡漠的声音:“不进来了,我们先走了,我晚上如果回来得早,就过来帮你换密码。” 半夏听到他要走,赶忙跑过去拉开门喊他:“程遇泽。” 只见程遇泽刚走到客厅,听到喊他,于是转身问:“还有事吗?” “你今晚会回来很晚吗?”其实半夏喊完也不知道说什么,就随便问了句。 程遇泽却以为她是怕自己回来得晚又帮她换不了门锁密码,于是冷冷回了句:“不知道,你如果等不了让吴妈帮你也可以。”说完便穿鞋出去了。 程苛延却笑着跟她挥手:“拜拜啦,美女妹妹~” “走不走?”程遇泽不耐烦的声音又在门口响起。 程苛延说着“来了来了”急忙穿了鞋出去。 门一关上,整个硕大的屋子里又只剩了半夏一个人。 被程遇泽的态度打击到,半夏无精打采的洗漱完,又往沙发上一坐,不动弹了。 过了会儿,门被打开,半夏急忙起身走过去看,才发现是吴妈给她送早饭来了。 而另一边房子里,程遇泽和程苛延也在吃着早饭。 “哥,嫩么¥%一*¥,你都不追?”程苛延一口包子塞了满嘴。 “你吃完再说话。”程遇泽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等程苛延费劲的把包子吞了下去,又喝了口粥才说道:“我说,那么一美女在隔壁,你就不动心?” “动什么心,人家也得搭理你。” 程遇泽昨晚是想清楚了,自己这两天献足了殷勤,总是有意无意向她透露自己的心意,暗示她,然而半夏也没半点口头上的回应,虽然不拒绝自己跟她的身体接触,但是自己真的靠近时她又总是一副防备害怕的表情,大概心里对他是什么感觉他也清楚了,再说,她毕竟是个神仙,都说女人的心思你别猜,“仙女”的心思就更别猜了。 “不搭理我可能,但绝对不可能不搭理你呀,我可是看见了啊,早上在厕所门口看你都看呆了。” 程遇泽听见这话觉得不可信,自嘲的笑了下。 “你不追,那我追了。”程苛延留意着程遇泽的表情。 只见程遇泽果然冷冷瞪了他一眼,他以为他接下来会说:“我的女人,你要敢碰,老子打断你的手。” 然而程遇泽只是淡淡的说道:“警告你,别打她主意,她的背景你想都不敢想” “背景?什么背景?”程苛延一脸八卦,凑近问道。 却见程遇泽只冷笑了下说:“别打听了,这不是你能打听的事。” “红二代?官二代?高干子弟?”程苛延不死心继续猜。 但程遇泽却只摇头不说话,心想要是告诉你,她是那只兔子,你得当场吓晕过去。 然而后面事实证明,程苛延是真的经不住吓。 两人吃完,程遇泽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西服,去了公司,而程苛延则是继续回家补觉了。 半夏一个人在家看电视,一会儿坐沙发上,一会儿坐地上,一会儿又趴地上,自娱自乐,度过了无聊又寂寞的一天。 接着又是无聊又寂寞的第二天。 接着又是无聊又寂寞的第三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