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力带风。
将少年尸体抡出一个半圆。
秦洛腰腹和双腿同时发力,踉跄了两步才堪堪站住。
自己猛地一用力,险些将少年的尸体甩出去。
秦洛心中震动。
这就是虎狼的力量吗?
一个死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自己举过头顶,轻的就像是一根空心木。
轰!
药力缓缓褪去。
可身上的异象却还未结束。
他的眼眸中猛地闪过一道精光。
浑身鲜血沸腾,在欢呼,仿若有虎狼双形显现。
气势大变,如幽林中的猛虎孤狼,凌厉而深邃。
丹药入肚,秦洛仿佛焕然新生,整个人形神大变。
但很快,就有刺痛从关节各处奇袭,随之而来的还有疲惫感。
他现在气力如虎狼,但身体还是虚弱。
常年呆在矿中,身体亏空严重,不发力还好,这一发力原本的刺痛和酸乏就回来了七八成。
噌……
一个布袋从裹尸的被褥中吊出来,一侧缝在被褥上,在空中晃荡。
这是…钱袋子?
秦洛将人放下,手掌握住布袋猛地用力扯下。
一两的碎银,还有足足八包用树叶包着的药粉。
秦洛打开一包,捏出一点粉末凑到鼻尖闻了闻。
他眼前顿时发亮。
“白流的气血药!”
这是白流乡的乡绅地主们给孩子养身体的土方子,他们这些农民有幸闻过味儿。
气血药对他们而言如同珍馐般的宝贝,自然是一闻难忘。
不曾想,
今次竟然在少年的尸体上找到八包。
也不知少年生前哪来的这等际遇,也难怪他第一日会干的那么玩命。
原来是心中有底气,能养身体。
可惜,淹死的大多都是会水的。
矿洞的艰难,远超常人想象。
至于这一两碎银便是那少年昨日的工钱。
秦洛将碎银和八包白流土药塞入怀中,随即将少年抗在肩上继续前行。
原本沉重的步伐,如卸下千斤巨石,轻盈异常。
吞丹之后,虎步矫健。
后山坟地。
土包连绵,一眼望不到头。
荒凉,悲凄。
这些都是死在矿上的矿奴,五百、一千,又或者五千……秦洛数不过来。
秦洛挖坑,将少年埋入土中。
“这矿洞实在是太危险了,绝对要逃出这里。”
“这里是坟场,不只是环境恶劣,还有鲁长寿那些不把他们当人看的监工……”
“长久待在这儿,生死难料。”
秦洛眼神坚定。
他如今有金手指,有逆风翻盘的希望。
机会摆在眼前,他定要积蓄力量试一试。
秦洛将墓坑填平,继续将手插入土中,以手做铲,弯起一捧土撒在少年墓上。
“你死在冰冷的板床上,苦难繁重,匆匆十余年也没享过什么福,不是你不够努力,错不在你……”
“我能为你做的不多,只能给你修间大房子……”
这是白流乡下葬的习俗,需要给死者多多念叨,添些人气儿。
这样走去阴曹地府不会太孤单和害怕。
至于‘修大房子’,就是为其墓上多撒些土,撒的越多房子越大。白流乡的老人说可让死者免受雨淋风寒之苦。
秦洛入乡随俗,为少年盖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