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承胥……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
他言语间并不怎么动听,可他的行为又无不流露出对她的照顾……
两个小时前,她躺在床上听见他边打电话边出门,听话音应该是在处理独眼男人的事情。
凌晨时分还在奔波,却什么都没告诉她。
她看不懂他。
不久,听见门开的声音,顾濛濛的心突然极缓地、极缓地不正常跳动着,她支棱起耳朵,听着那沉稳的脚步踩在客厅木地板上,听着冰箱门打开的声音……
咬着下唇,顾濛濛支起上半身,思量再三,反正她也睡不着,于是下床打开门。
这间客卧的门正好对着开放式厨房,她手握着门框,看着他在冰箱旁仰头大口灌冰水。
“已经入秋了,还是夜里,喝冰不好。”
“热。”
稀奇的是,他竟放下冰水。
“你刚刚从外面回来吗?”她问。
“嗯。到时候宣判,那只杂碎以前还有案子,起码无期。你和平时一样工作学习。”
他说得那么平静,而笃定。顾濛濛眼眶一热,喉间有些哽咽。
静默了好一会,带着滋滋小火花的氛围在两人间缓缓流淌。
顾濛濛问:“……饿不饿?我看见冰箱里还有饺子,我下给你吃。”
这太像寻常夫妻的对白,顾濛濛脸一热。
他本来是不饿的,可想到她或许是害怕睡不着,于是默许了。
“我要吃肉馅的。”爱吃肉的他。
顾濛濛在心上默默给他贴了个气泡标签。
水滚开,炒个番茄加蛋的哨子,很快两碗饺子就端上桌。
一碗肉的,一碗素的。
宫承胥吃得很快很香,在顾濛濛吃第三口时,他的一大碗就见底了。
“我再给你下一碗吧。”
顾濛濛说。
宫承胥摇头,点燃一根烟,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慢腾腾吃。
烟雾袅袅,弥漫在空气中,仿若喷湿器吐出的湿气。这湿气带着令人脸红心跳的魔力。
“……我是不是脸上哪里没洗干净?”顾濛濛被他看得,头越发低。
宫承胥瞧见她耳畔的一抹绯红,冷寂许久的心不由轻轻悸动,他嘴角勾起,“洗干净了,我是在看饺子,味道很好的样子。”
说着,他真的有点心动,问:“还吃得完吗?吃不完我就吃了。”
这怎么可以,这是她吃脏的,有她的口水。
把顾濛濛吓得,三五两口就吃完了。
宫承胥轻笑出声,仅仅是待在有她的空间,他就感到那么轻松自在。
两天了,顾濛濛都待在明珠湾,就像壳里的蜗牛。起初,外面的一切都让她无名恐惧,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心理状态也在好转。
尤其是,当系里王院长联系她时,她更加意识到,自己还有学习和生活要继续,她不能永远沉沦,沉沦在深海,沉沦在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