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嫌繁琐的少女细致地修剪花枝,全神贯注地调整摆放花草的角度。专注是种神奇的魅力,令少女身体周遭仿佛笼着一圈柔柔的金色光芒,令他这个看者流连忘返。
忙到下午四点,总算是把大宅子各处的插花换了个遍,顾濛濛直起腰时,才感到肩膀处微微酸痛起来,手往后一反还发出“咯吱”一声骨头响。
她以后买房子一定不能买大面积,不然搞卫生难搞!
管家真心感谢道:“顾小姐,今天要不是你帮忙,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完成。”
顾濛濛回礼,微微笑道:“不嫌弃我的手艺丑就好,爷爷,我还得感谢您教我插花呢。”
虽是初次接触,但她已喜欢上这项爱好,很能陶冶情操。
……
上楼,顾濛濛首先看见站在二楼走廊过道的宫承胥,他穿着深灰长裤,浅灰薄毛衣,脚上一双灰色手织室内拖鞋。
远远看着,他身姿颀长优雅,双手插裤兜,眼睫低垂,不知透过玻璃幕墙在看什么,抑或是在思考。
他站在那,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个成语:芝兰玉树。
顾濛濛走近,站在宫承胥身侧,很自然的与他打招呼,“宫先生,咱们是不是该换药了?”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楼下,什么都没有。
“嗯。”宫承胥淡漠地点头,转身走在前方。
卧室内,顾濛濛闷头弯腰干着份内之事,眼观鼻鼻观心,不乱瞟一下,只因宫承胥上衣脱了,散发热气的八块腹肌随着呼吸起伏若隐若现,挑战在场唯一女性的心理承受压力。
上过药后,顾濛濛直起腰,欣然道:“宫先生,你身体恢复能力真强,新肉已经长好。”
自伤口愈合结疤后,每天上药最大的功效就在于淡化疤痕。
宫承胥套上淡灰薄毛衣,冷淡的表情,客气的话语,“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他的态度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疏离。
顾濛濛有些受宠若惊,她也没做什么,她还很惭愧,自己做得太少。
“不辛苦。”
这时房间电视上,日语频道正播放一则新闻,讲的是一名赏金杀手于今上午在日本警方的配合下,被国际刑警逮捕归案。
这是黑网上排名第六的杀手,作案手法高端,作案成功率高,曾在意大利、英国等地犯下重案。因这名赏金杀人流窜各国,抓捕难度很大。这次能在日本如此顺利逮捕,全靠天时地利“人和”。
顾濛濛看着新闻里高大的犯人被套着黑头套,押送进武装车,心里隐约明白些什么。
“宫先生,你不是赌徒,对吗?”来日本前,她以为宫先生涉足灰色产业,以“赌徒”这个词来暗示他及早退场,保全自身。
可现在看来,宫先生行事很奉公执法且光明正大,甚至商业对手派来暗杀他的杀手,他都交给国际刑警来处理。
原来是她误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