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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早上醒来,沙发上早已没了李纯的人影。好在他还知道留一张纸条再离开。  玉瑾找到手机按照纸条上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喂。”  “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  “中午过来吃饭好吗?彤彤想你了。”  “好。”    昨晚留下来后,他发现玉瑾家男式的衣服和鞋都是他的码数。他知道这些并不是买给他的,也不是属于任何一个男人的。她是为了营造家里不只有她们母女,还有男人在家的假象。  之前是他误会了,如果没有误会他不会马上离开,不离开就不会撞上那个男人,不会被扎针,不会昏迷也不会有透视眼。  早上他打电话给欧队。通过昨晚玉瑾的形容,他知道为了他能从甘兰市赶过来的领导只有欧队。  欧队告诉了他几个不好的消息。扎他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死因与他身上所携带的细菌有关。他身上也携带有同样的细菌。  最坏的消息是,死者的尸体就在昨晚不翼而飞了。法医部的门锁没有被破坏,鉴证科和法医部里关于死者的化验结果和尸检报告也都不见了。从监控视频里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物出现,案件连查下去的方向都没有了,都成了谜团。  欧队的意思是让他马上来刑警队,提取他身体里的细胞进行化验,想留下细菌的资料。  知道死者是自己注射的细菌后,李纯有一瞬间的欣喜。结合他获得的透视眼大胆推测,说不定那个细菌是对人体有益的,他能给自己注射也像是自杀,可能是量太大了,把自己给弄死了。  死者绝非普通人,从他的身手,再到他死亡后尸体和所有资料的不翼而飞,可以见得他的身体里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有人害怕被他们知道了这个秘密。  如果是注射了那种细菌可以获得透视眼的话,那就是一个惊天大秘密。  他愿意相信这种推测,因为他还不想死。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保守住这个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拥有透视眼这种神奇的力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在鉴证科,李纯被抽了五管血,看着流出的血液,他有些紧张,害怕真会从他的血液里查出什么。幸亏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紧张了也不会被人看出来。  抽完血出来,欧队在门口等他。  “你还是回医院再做个全身检查。”昨天病的那么严重,突然一下就好了。还有死者的尸体,他总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所有的事都围绕着细菌,他怀疑细菌有什么秘密。  “我已经没事了,不用再做检查。欧队,我的住院费是你垫付的吗?多少钱,我回去了打给你。”在这做检查,万一查出点异常被他们知道了,他可能会成为研究对象。  “先欠着吧!等你发工资了再说。”他现在经济困难,那还有钱还他。  “那你记着,到时候从我工资里扣。”他银行卡里只有5000元了,也不知道够不够昨天的住院钱。  “对了,昨天在医院的那个女人是你女朋友?”看着还不错,和他挺配的,就是年纪比他大。  “前女友。”其实他们没有分手,只是分开了四五年,很多东西不同了。  “人家孩子都给你生了,你怎么还说她是前女友。再说人家都不在意你的病,特意跑医院照护你,别辜负了人家。”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还是应该成个家。现在老婆孩子都是现成,竟然还不想要。  “你也知道我的情况,何必害她。”他现在的情况更复杂,虽然根据他的推测,细菌可能有益,但实际情况谁又知道。  “人家都不介意,你介意个什么劲,再说又不是不能治,是你自己不肯治。”他就是这个倔脾气,认死理。    上午欧队与他说完回甘兰市了,他还有两天假期,身上的案子也没有结,就先留在这边。    玉瑾忙了一上午,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全是李纯爱吃的。  中午十二点整敲门声响起,开门果真是李纯,就知道他不肯提早来。  “彤彤在小房间里玩,你带她去洗手了过来吃饭。”  他对待感情还是这么木纳,现在连脸上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看来还是要用温水煮青蛙。    李纯吃完饭要走。  “你就不能陪陪女儿,她这次吓到了,回来后没有安全感,睡觉都要人陪着。”他一直渴望家庭的温暖,如果不是被派去做卧底,他们早就结婚了,一家三口会很幸福的在一起。  “瑾瑾,你为什么不打我,不骂我。”为什么还要这么温柔。是他害她做了未婚妈妈,让她一个人扶养女儿长大。  “打你骂你有什么用,过去的我们就让它过去,我想要的是未来。”  她看着李纯的眼睛,李纯却低下头不看她。  他要怎么给她未来。如果他再出意外了她又要怎么办?  “李纯,我不管你得了什么病或者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从未改变过。”  她盯着一直不肯抬头的李纯,他其实也没变过,那些习惯性的小动作都没改变。有改变的只有他的面部表情,这次见面,她就没见他笑过。  “瑾瑾,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好。”    等女儿睡着后他还是离开了,他答应玉瑾会回来吃晚饭。  上午的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事关他身体里的秘密,他要亲自去刑警队看看。  “李组长你来了,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在你的身体里没有化验出细菌。”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对队里却是个坏消息。那个致命的细菌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真的没有了?那我的身体有没有其他异常?”没有了就好,看来他之前的推测十有八九是对的。  “血液方面没查出什么问题,你可以去医院做一个全面检查。”这种细菌复制繁殖起来快,被吞噬起来更快,才一晚上时间就不见踪影了。如果他们能早一点发现尸体不见了,早一点叫他过来就好了。  离开鉴证科他找队长询问案情,他想快点结案,不想让藏在暗处的人对他起疑。  昨晚他躺在沙发上运用透视眼,发现这个技能很好用,他每用一次,下一次会比上一次看的更远看的更透,只是不能长时间连续使用。  体内的细菌没有了,他算是因祸得福?    晚上吃过饭他告诉玉瑾他明天回去。案子所有线索都没了,无法再继续查下去,他也松了口气。  “你身体还没做检查,我明天陪你去检查身体,下午走好不好。”说病倒就病倒,说病好就病好。她总怕他的身体还有其他的毛病。  “我回去后再去医院。”检查确实要做,但只能他一个人去做。  “那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中午走。”本来想说上午走的,话到嘴边改口了。  “如果彤彤想你了,我能带她去看你吗?”  “可以,我也会过来看她的。”  “你加我微信吧!把你的地址发我,我可以带彤彤去找你,她想你了还能和你视频。”  就这样,她不仅要到了李纯的地址,还加上了他的微信。    李纯走后玉瑾开始在网上找中介打包行李。    回到甘兰市后,他第二天早上去医院做了体检,特别是针对眼睛,加了很多项目,着重检查。  做完体检后,他卡里的钱少了一半。欠欧队的医药费还没还。  为了买房子,他把自己整成了穷光蛋。  他一直想要拥有一所自己的房子,里面有他的家人。他想有个家。    李纯在文昌市的遭遇,支队里只有几位领导知道,连2组的组员都没有告诉。  休完三天假,他正常上班,组里有新案子在侦办。  一名女子死在了自己家里,尸体昨晚被邻居发现,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24小时。  尸体腹部膨胀,皮肤上呈现污绿色的斑块,尸体有明显腐败现象。    死者朴慧,女,32岁,未婚独居。甘兰市大学肄业。没有稳定工作,所住房屋是其名下房产。  死亡原因,被人从身后捂住嘴鼻,窒息而死。死者脸上留有嫌犯手指印。  “嫌犯指纹方面有没有线索。”李纯询问向他汇报工作的肖画成,他也是这件案子的负责人。  “死者家里被翻找过,留有很多指纹,比对过指纹库,没有线索。嫌犯DNA也有采集,同样没线索。奇怪的是,死者家里有很显眼的钱财,嫌犯没拿走。”  他们去现场发现家里明显被翻过,还以为是入室偷窃被发现临时起意杀人。后来发现钱财都在,这个推测不成立了。  如果是蓄意谋杀,嫌犯不会在翻找东西的留下这么多指纹。很显然嫌犯是临时起意杀人,还有可能和死者认识。  肖画成把他的想法都告诉了李纯。  “死者的社会关系查了没有。”肖画成的分析很有道理。他觉得嫌犯找的东西很可能是破案的关键,这一点不能忽视。  “查了,她的家人今天过来,她的朋友陈哥和明庭在查。她手机通讯录里的电话号码不多,社会关系并不复杂。”一位社会关系不复杂的年轻女性,是因为什么会被惨遭杀害了。  “头,我发现了一个疑点。”方磊急冲冲的跑了进来,连门都没敲。  望着打扰他们分析案情的方磊,两人都有些头疼。  “说。”  “我在电信查了朴慧的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有一个号码十分可疑。朴慧与那个号码联系频繁,每次通话时间不短,还会经常发短信,但是她的手机里没有关于这个号码的任何记录。”  通话记录没有,短信也没有,如果不是他在电信查了,根本不会知道朴慧还有这层社会关系。  “与她频繁联系的是谁?”做的这么隐蔽,有问题。  “这也是可疑的一点,那个号码没有登记身份信息,查过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那个号码只与朴慧有过联系。”他有尝试过打那个号码进行追踪,对方不接他电话。  他还尝试恢复朴慧手机里的短信记录,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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