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嘴里塞着毛巾，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

黎知拿着照片走到周黎明一米多的位置，当前的境况，看起来她才是那个反派。

“周黎明，你的女儿根本就没有死，不是吗？”

之前那些什么被夫家的人打死，被欺负，孩子的血缘被误会……全部都是假的。

“那些都是你故意让大丫透露给我们的的吧？”

黎知一个眼神，保镖抽掉了塞在周黎明嘴里的毛巾，他冷哼了一声，“是又如何？”

她笑着开口，“不如何。”

看到周黎明对照片上这个人的在意，也就不担心他会为了「守口如瓶」而做出什么偏激的行为了，黎知一句一句地说出眼前这个老人的身份。

“周哲，京市人，C大最年轻的基因学教授，十几年前突然失踪，至今了无音讯。”

黎知的话让周黎明瞳孔地震。

他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周黎明的脸早就不是过去的样子，历经数次整容后，连他自己都快要忘记自己本来的样貌了，突然听到「周哲」这个名字，心里五味陈杂，让他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一刻，他终于开始正视面前的这个少女。

“当初你历经五年成功取得研究突破的CNV-DD项目，被你的老师窃取，学校不仅不帮你，还把你赶出了学校，逼出了京市，你的心里一定很憎恨你的老师和学校吧？”

“为了这项研究，你抛弃了家庭，错过了女儿的出生，甚至连自己母亲的葬礼都没有及时参加，结果，最后自己努力多年的研究成果，全部变成了你老师的荣誉。”

“原本，你的名字会享誉国际，但是最后呢？你被人一路驱赶，改名躲到了这个山坳坳里不敢见人，这些年支撑你活下去的动力，除了女儿，应该就是那些不甘心吧？”

“所以你要报复这些人，你找到了靠山，一个可以让你在这里安心做实验的靠山。”

“你用你的研究，报复了那些曾经背叛你、伤害你的人。你用药改变了你老师孩子的基因，让他觉得自己被妻子背叛，认为自己养大的儿子是别人的，最后家破人亡。”

“你将这些药高价卖给了那些图谋不轨的人，你希望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和你变得一样不幸，你无差别地憎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有钱人、有权人，你想要看到他们的不幸福，看着他们在黑暗中爬行、痛苦，你的心里比谁都要痛快吧？”

随着黎知一句句话的出口，周黎明的脸色越来越差。

他怒吼，“闭嘴！”

抬眸的一瞬间，周黎明的眼睛里都是深不可测的黑暗，他整个人散发着阴郁，仿若一具没有生气的躯壳，“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那个项目付出了多少？”周黎明痛苦地蹲了下来，他看着地面上的沙砾，脸上都是扭曲的悲伤，“我最初研究这个项目是为了改善人类基因，可以帮助那些患了绝症的人，让他们多一线生机，我的这个项目是伟大的！是对人类进步有巨大贡献的！”

“我为了这个项目废寝忘食，每天就睡三四个小时，明明才三十多岁，却已经有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身子，这些我都不在意，只要我的研究可以取得好的成果，我就无怨无悔！”

周黎明的眼睛里多了一丝对过往自己的回忆憧憬，但是仅仅一瞬间，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