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怀不甘,玄天朱雀还是狠心拔下一根尾羽,先将两人分开,再把尾羽放在付沧钊身上。
它轻吹口气,尾羽便像冬雪融化,渗入付沧钊满是鲜血的皮肤,消失不见。
天象仍然维持众星捧月,玄天朱雀便衔来一缕月光,为少年重新打造经脉。
月光铸成的经脉浑然天成,与自然更为亲和,日后修炼定能事半功倍。
经脉重塑完成,它又一巴掌拍散少年下腹部接近凝固的灵力,强迫其顺着崭新的经脉重新运转。没过多久,灵力便以女宫为依托重新结丹,主动修复受损严重的躯体。
来源星辰之力的灵力与玄天朱雀尾羽提供的灵力融合,不仅稳固境界,还在不断淬炼肉身。玄天朱雀仅仅是修正了骨骼位置,汹涌澎湃的灵力便把骨骼恢复得差不多了。
少年勉强撑开眼皮。
“你……是……?”干涩的嘴唇蠕动,喉咙艰难地发出声音。
玄天朱雀意欲离开,听见这一声询问,不得不折返。
“你醒了。”它说,“你和她都没什么事,她可能还需要休息几天,受伤不重,只是冲击有点大。”
付沧钊呆愣半天,等脑袋恢复清醒,才从地上爬起。
起身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身下一阵潮涌,温热的感觉晕染开来,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
“初潮而已,让它流吧。”玄天朱雀不以为意。
它亲眼目睹少年略作思考,从乾坤袋取出崭新的罗裙围在身上,接着背起昏迷的同伴,缓步走出爆炸形成的巨大坑洞。
“……”玄天朱雀觉得这样太慢,索性一爪子捞起两人,飞往印象里飞月派众人休整的洞窟附近。
没错,高贵的神兽玄天朱雀,念在飞月派众人竭力维护灵脉,特意记下了她们的住处。
姒元媿等人最终看到的,就是付沧钊背着昏迷的妘姮,一步步走进洞窟里面。
妘娥扫了一眼便知道妘姮受伤不重,躺一阵就能恢复,接过昏迷的师妹,安放在临时地铺。
姒元媿丢下手里针织活,冲上来紧紧抱住付沧钊,声音颤抖:“小师妹……师媎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下次别这样,好么?”
付沧钊在发呆。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裤装血液浸润的感觉算不上陌生,她在卡牌都市不止经历过一次,早就习惯了。可是,到了大师媎面前,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付沧钊脑海一片空白,本该来回比划的双手悬在空中。她努力从宕机的大脑搜刮合适的措辞,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表述。
“等等,你突破了?”姒元媿灵力探入付沧钊体内,忽然发觉异常。
“……嗯。”
“那你……”姒元媿下意识扫了扫付沧钊全身,除了一条过于崭新的罗裙,她什么也没看到。
她拉着付沧钊走向别处,其余众人自觉腾出一片空间。
过了一会儿,姒元媿拉着付沧钊重回众人视野,后者动作略显僵硬。
同为穿越者的姚立婷和姞梁枍嘴角抽搐,她们懂。
什么叫血崩啊。
而且修仙界没有内置式经期用品,她们只能忍受月经带闷在身上那种潮湿的感觉……
好惨。
虽然自己来的时候一样惨,她们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嘲笑一番。
姚立婷感觉无聊,问付沧钊:“打牌吗?带上姑邈一起。”
“……”付沧钊呆呆地摇了摇头。
她在看昏迷的妘姮,想起此事因她取回师媎的飞剑而起,低头在乾坤袋翻找半天,取出那把熟悉的飞剑,双手托举递给姒元媿。
“你……”姒元媿看着少年手中长剑,心里五味杂陈。
良久,她收走长剑,揉了揉付沧钊凌乱的长发,安慰道:“辛苦你了,小师妹。”
“……”付沧钊默不作声。
姒元媿回到原先位置,捡起还没织好的物件,拍了拍灰尘,准备继续织下去。针织物已经临近收尾,地脉血魔蛛蛛丝与灵棉混合棉线只剩小小一团,她很快就能织完。
付沧钊呆滞的目光扫过自家大师媎,在后者手中针织活彻底凝固。
紧接着,她顶着所有人惊诧的目光,劈手夺过姒元媿手中未完成的针织物,连同毛线团一起,重重地扔到地上!
毛线团落地后滚了好几圈,棉线散落,沾上尘土。
“你怎么有心情做这种事的?!”平日里安安静静的少年突然朝师媎大吼大叫。
“你怎么有心情做这种事的?!”付沧钊又毫无章法地乱锤一气。
姒元媿不明白为什么,却还是全盘接下。
“你怎么有心情——”
话音戛然而止。
她眼睁睁看着小师妹吼完、发泄完,不顾旁人阻拦,径直跑出洞窟。
“小师妹怎么了?”姒元媿心中茫然。
她不明所以地捡起针织物和毛线团,拍干净尘土,继续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