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给那孩子一点时间,拿到金牌绝非难事,她只是输在年纪太小经验太少罢了,再多参加两次比赛,磨练磨练就好。
同样是驯兽师来关照选手情况,之后的情景却让她永生难忘。
——对面驯兽师一巴掌打在了年轻兽人脸上,力道似乎很重。
运动员被打得一个趔趄,险些站不稳。
此时狞猫的驯兽师反应过来,连忙挡住狞猫视线,叮嘱道:“别看。”
擦汗用的毛巾落在头上,驯兽师的体温离开狞猫身侧。
狞猫按照驯兽师嘱咐,一次也没有抬头。她想挪动脚步赶紧离开这里,却发现脚下仿佛生了根,一动不能动。
虽然视线被阻挡,头顶敏锐的兽耳还是从体育场纷繁的杂音中,精准找到属于她心心念念那位对手的一份。
她听见那孩子在哭泣。
恐惧的哭泣。
狞猫忽然想起对面驯兽师打在那孩子脸上一巴掌,年轻的兽人疼痛,她们都知道了什么叫“兽人”。
之后发生了什么呢?
狞猫的驯兽师看不惯同行虐待运动员,主动上前理论,对面正在气头上,又被对手一番教训,拉拉扯扯终于发展成斗殴事件……
总之狞猫再也没见过原来训练自己的驯兽师,也没再见过那个年轻的运动员和对方的驯兽师。
“那一刻我明白了……兽人的归宿是什么。”狞猫贴着黑缅因耳语。后者终于明白前者抓到把柄后为什么没有立刻检举,因为她们本质上是一路人啊!
狞猫来自普通兽人家庭,从小接受的理念就是“人类与兽人和平相处,兽人追求体能极限,人类探索科学奥秘”。是那场难忘的赛后插曲让她认识到兽人与人类关系的本质,可她一个小小的运动员,消息如此闭塞,能干什么呢?只好做份内事、顺应时代潮流。
而黑缅因的出现,还有不知无意还是有意露出的小小破绽,在狞猫心中点燃了新的火苗。
黑缅因看不到背后狞猫的表情,但也知道对方已经下定决心,便问她:“你觉得自己现在能做到什么?”
狞猫显然思考过很长时间,毫不犹豫给出答复:“我想让你跟我一起营业,你来当我的接班人。这样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会大大增加,方便互相打掩护。”
“我会帮助你——尽我所能。”她向黑缅因承诺。
她看透了温德尔不过是个温存的乌托邦,心底早就萌生退意。
“好。”狞猫双臂力道放松,黑缅因终于得以转身和前者面对面,“我会先给你介绍到反抗军。”
说着她照例亲吻狞猫面颊,表示信任。
方才蜂鸟打电话说禁区还留着巫术锚点——虽然只有一个,却也聊胜于无。
依靠这个锚点,她们可以施展远距离留讯法术,向禁区传递“危机将至”的信号。
由于祭司发挥力量高度依赖信任她们的人数,所以在祭司一脉式微的当下,施展法术需要黑缅因和蜂鸟合作,完事还会虚弱一段时间,所以这个法术能不用就不用,只有到了这种危急关头才会考虑。
相信多萝西一月未归也让禁区意识到了什么,但以她们的能耐,要么不敢出来,要么“实力不足”出不来。
多萝西跑出来那次已经打草惊蛇,在那之后人类大大加强了对荒野的封锁,现在她们哪怕一起护送多萝西也没法逃过追捕的人类……和人类的新装备。
蜂鸟有足够安全的藏身之所,而黑缅因这边得到狞猫支持,接下来的行动难度大大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