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罗巴德右手转移到自己的右前方,刀疤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罗巴德看见了自己,不然等一会打起来自己搞砸了,回去肯定要被攮死。
抬起右手,微笑的摸了摸后脑勺三下,又摸了摸额头三下。
随后看向罗巴德,看到一双淡漠的眼睛,毫无动作的站在男爵的右边。
却没有进一步动作,这不对啊。
‘这~这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做错了暗号吗?
刀疤急促的又一次做出暗号动作,这一次他先摸额头三次,在摸后脑勺三次。
这一下总该对了吧?
是的,他作对了,但旁边的卫兵做的更对。
带着皮手套的手搭在肩膀上,刀疤立马回过神来,但却看见自己已经被三个弓手包围。
“伙计放松,男爵有些话要对你说,不要耍花招,好吗?”每个弓手都拿着一柄短刀,寒光闪闪。
更不用说身上穿着的战斗夹克,就连刀剑劈砍都能够防御,自己赤手空拳绝对打不赢。
“我只是个农民,高贵的领主老爷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讪笑几声,刀疤举起双手为自己辩解。
瞅准了一处空隙。
不过右脚一发力,猛然间腰间软肉一凉,“老爷下了命令,要么活着去,要么当街刺死,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
戏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这个时候刀疤才意思到。
“该死,罗巴德这个叛徒!”唾弃一口,回头看去。
正好听见一个出乎意料的声音。
“我将以神圣的法律宣判,托蜜拉小姐……无罪!”
托蜜拉小姐……无罪?
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细白嫩肉的贵族,刀疤又看向了罗巴德,后者一脸平静,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结果。
只能垂头丧气的跟随弓手而去。
泥土广场被威廉出乎意料的宣判震慑,寂静无声。
农民们面色惊讶的回不过神来,反倒是布莱德利家的众人憋红了脸。
穿着蓝绿条纹罩衫,露出满头金发的骑士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可能。”
但怎么不可能也已经成为了现实,他们看着围绕在威廉男爵身边的十几名武装人员,只能紧紧握住了拳头。
“看来传闻是真的,我们高贵的黄金血脉,确实是一个蠢货,活在自己的梦境里。”
“听说在暴动中他杀死了一些贵族,他们肯定会乐意帮助我们一把的。”
下一秒,威廉就被农民的欢呼声淹没。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洪亮的、沙哑的。
入耳不绝,惊动了树梢的鸟儿,腾飞而起。
“我就知道,威廉老爷和别的贵族不一样!他放了托蜜拉小姐,真的放了托蜜拉小姐。”
人群中的边地农波多欣喜无比,双手死死的拽着妻子的手。
之前那些内心充满憎恨的农奴也有些不知所措。
迷茫的看着四周欢呼的同伙,只能随大流举手鼓掌。
但,他怎么会放了托蜜拉小姐?对他有什么好处?
泛黄的木质高台上,威廉感受着众人的鼓舞,十分敏锐的察觉到。
农民对自己态度的转变,之前是在武装高压下充满了潜伏的敌意,那么现在就是充斥着尊敬和感激。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被人尊敬的感觉是这样的吗?”
就像终日行走在悬崖峭壁,每个脚步都有石子跌落山崖,久久才会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