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姐姐，我知道。”他眼泪继续掉，“我也知道男孩子不能像我一样。我这样子，我妹妹肯定是不愿意看到的。她救我，她为了救莪才会这样的。”

“我甚至觉得，我妈平时骂我的话没有错，我确实是该死，我这样的人，就不应该活着。我当年就应该和妹妹一起被卖掉。我保护她才对，什么时候成她保护我了！”

他这个哥哥，可真是不称职。

是的，早该死的。

顾笙笙看着他消极的情绪，保不准下一秒就跳楼。看着他就呵斥道：“我极少说你！”

“但你现在看看你的样子。你们家已经这样了，你妈精神状态早就不正常了，你爸常年出差。”

“你要撑起这个家，知道吗？你妹妹救你，你现在去死，你现在折腾什么，都是对不起她！”

“我对你很失望，陈语帆。”顾笙笙严厉的说道，“你应该好好地活下去，替你妹妹活下去！”

才安慰好这边，刘丽就坐在飘窗上。

带着死寂一般的沉静。

道：“要死也应该是我死，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那个司机，主要是恨我。”

“我当时，就应该对别人好一点的，我不该太过于年轻，太过于任性。”

顾笙笙看着这样子，一边和她说话，一边联系杨姣：“你们不要上楼了，杨姣姐，你带着心理医生在楼下等着，估计一会儿刘丽会跳下来。”

杨姣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顾笙笙，是警察准备好的弹床，道：“准备就绪。”

上一秒的刘丽还在说话，直接就从飘窗上跳下去。

一直准备好要拽人的张濂清也没有拉住。

她好像就是那一片纸，轻薄，飞在空中落地就是解脱。

被弹床救回来的时候，120直接送往医院。

心理医生一起跟着过去，顾笙笙和陈语帆这边也一起过去了。

陈语帆难得没有哭。只是看着顾笙笙道：“顾姐姐，我好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嗯。等着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到时候我们去找妹妹，让张警官带我们去。”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大概过了一个周的时间，张濂清这边打电话给顾笙笙：“查到眉目了，你过来局里一趟。”

“受害者家属也在。”

顾笙笙随意收拾了一下，就开着自己的二手不知名车过去。

来到警局愣了一下，本来以为家属只有陈语帆，没想到刘丽也在。

刘丽看上去气色不好，坐在轮椅上。但是没有之前的那种攻击性，看着也还算正常。

应该是最近心结打开了，所以这人也变了一些。

看到顾笙笙的时候，她有些不自在的拿起杯子喝水。

而后看着陈语帆清了清嗓子。

“妹妹的事情，我妈说多谢你了。”

“还有我妈，她也要谢你。”

顾笙笙看着她这别扭的样子。道：“陈夫人好些了吗？”

刘丽点头：“我没事。”

顿了顿：“对不起。”

这话很真诚，也很纯粹。

顾笙笙刚想要回话的时候，刘丽就把一张银行卡递给她：“这里面有四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