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叽叽喳喳、喳喳叽叽。
苏岁岁脸被抓破了,但心情大好。
阿姐和二姐因为她脸上的伤格外怜惜她。
阿姐温柔地吹吹,轻轻涂药,二姐喂她吃摘来的野浆果。
红红小小的浆果,看起来很甜,吃起来很涩。
二姐因为怜惜她,大方喂了她一把,涩得她五官扭曲了好一会儿。
“以后谁也不能欺负我们岁岁!”
“嗯!”
苏姩姩、苏姣姣决定以后见三兄弟一回就打一回。
萧千袭赶在春耕前磨好了枪头,又去山里挑了根上好的木材,做成一杆长枪,试了试很好。擦干净,送给沈大娘。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送东西得有个契机,否则他不好意思。
“阿娘,王八仙说以后谁再欺负岁岁,阿娘可以用这杆长枪戳死他。”
“王八有心了。”沈碧玉接过新长枪,将萧千袭之前送的那杆木头长枪挂了起来。
木头长枪的锥头磨得很平很平,看来平时没少拿它戳东西。
“大哥啊你这是要我死啊!”苏长柏搂着三儿子哭哭啼啼。
“宅子没了,田产也没了,你要我们怎么活呐!”
村人围在苏家小院外,租苏长柏田种的人骂骂咧咧,苏长柏的田产都抵押给了赌场,他们还在田里犁地哩,赌场来人将他们赶走。
陈翠萍暗暗捏了把汗,还好她将大额银票逢进肚兜里贴身穿着,要是藏在宅子里可就便宜了讨债的人。
“都是亲兄弟,大哥一个钱都不肯拿出来,我们一家五口眼下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大哥你可不能赶我们!”
苏长槐收拾好,全家去上坟。
为了避免与二房碰上,他们选择下午去上坟。没想到,还是与二房一起上坟了。
苏长柏扑在苏老太坟前痛哭:“娘啊!大哥不帮我,我宅子没了,田产也没了啊!”
“娘啊你泉下有知保佑儿子拿回宅子和田产吧!”
死人是听不见的,他们嚎出来是让活人听的。
苏长槐一家上完坟便下山回家,懒得听他们嚎。
一路不忘薅些嫩嫩的野菜。
一半村人仍围在小院门口,挽着裤腿,腿上和脚上的泥巴快干了。
“大爷见死不救,害惨了我们!”
“是啊,大爷你跟二爷置气,那是你们兄弟间的事,连累我们没地种,这不是要我们死么!”
“我们没地种了,大爷得分地给我们种!”
“是啊!大爷还有一半地呢,我们要分地种!”
“对!我们要分地!我们要种田!”
“分地分地分地!种田种田种田!”
沈碧玉带着孩子们先进去,苏长槐站定,还是一贯的温和有礼:“各位乡亲没地种实非我过,二弟滥赌,我没钱给二弟还赌债,抵押宅子和田产也是无奈之举。”
“你没钱那你怎么不抵押自己的田,你不是也有一半的田产么?”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一时间,苏长槐听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良久才道:“因为不是我的债,我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田去抵别人的债?”
“你们是亲兄弟!就是苏老太太在也要你帮一把!”
沈碧玉脸色铁青,握着长枪冲出来,“亲兄弟又怎么了?亲弟弟饿了,亲哥哥就得割肉去喂?”
“之前二弟欺负相公,欺负我们一家,怎不见得你们跟二弟说是亲兄弟,一个两个的恨不得多踩几脚。板子不打到自己身上不晓得疼,现在没地种啦,晓得疼啦,来这里充好人和稀泥!”
“你们既然这么担心二弟,不如砸锅卖铁凑一凑,帮二弟还了一千两,该你们种的地还是你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