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太害怕了,六年前的鼠疫还历历在目,那群官员直接将染了鼠疫之人聚集在一起,活活烧死!
他们还不想死啊!
虽然,如此行为确实能够阻断鼠疫的传播扩散,但…
“不会,我们是来为你们治病的,不过,死者必须火葬。”
许北仁也站了出来,说出的话极有魄力,也震得那群人不敢反抗。
一群人开始缓缓行动起来,所有人都戴上了面纱,将染病者隔离在了城南一角的院子里,只是这些院子还不够,士兵们便开始帮忙扩建。
若说所有人配合自然要容易许多,只是大多数人还是半信半疑,总有人半夜偷偷跑出去。
士兵们抓了不少次。
还有人朝着士兵吐口水,接连不少士兵也跟着染了疾病。
阮阮的房内不断地泛出药味,这已经是第五次方案改良的药汤了。
“师父,你是不是已经料到了这些,才会让我爹提前做足准备。”
阮阮轻声问道,却见清也的双眸之下全是青黛色,他疲惫不已。
第五次的药汤熬出来了,一送到那群人面前,他们便开始争先恐后地想要喝药。
病了,自然要喝药。
阿阮的身子骨终究是承受不住的,她又吐了一大口血,整个人虚弱得需要人搀扶着,才能站起身。
似乎她救的人越多,天道在她身上施加的压力也越重。
“照这么耗材下去,恐怕不足半月,药材就会用完了。”
可目前染病的人只增不减,还处于上升的阶段。
阮阮摆了摆手,看了看许霸天叼来的书信,笑了笑:“天下太平,则是这一次最好的武器。”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天下大乱,根本无人顾及这一城的百姓,甚至饥荒之灾也更为严重,死的人要比这一次多太多了。
所谓天下疾苦随处可见。
众人面面相觑,自然不知道阮阮这话的含义。
也就清也能够明白。
“师父,你瞧瞧,这一次的药方子,好像可以盖全所有的里外脏腑的病因。”
阮阮看着手里的一盘干草药,眸子里已经布满了血丝。
清也又何尝不是如此,他睁开带着疲惫之意的眸子,笑了:
“小逆徒倒是好学徒,这药方不错。”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却又立马捂住了鼻子。
“师父?”
面色苍白的阮阮见清也的神情不对,立马凑近了看,却见清也流了鼻血。
“无碍的,最近吃食上太上火了。”
上火吗?
不是顿顿都是野菜清粥,怎么可能上火。
阮阮低垂着眸子,抿唇不语,她好像都明白,师父也在同最近消耗着自己的身体,是天道谴责的迹象。
只因师父泄露了天机,让这世道开始转变。
阴沉沉的天与这讶异的场面太相配了,未过多久,几阵低沉的雷鸣声响动起来。
上天再一次赐给了这个世界一场雨,一场没有必要但致命的雨。
轰隆隆。
又是一阵雷鸣,伴随着滴滴答答的雨水声,有人急匆匆跑了进来。
“阿阮,大事不妙,储存草药的屋子,被雷劈了着火了!”
来者是面上难得带着慌张的南尘。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明白对方的无奈:
说罢,这都是天道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