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信笺中内容。
李观棋不由一愣。
这两条,就是对关镇江所有的处罚了。
‘这处罚,怎会如此的轻?’
李观棋心中疑惑。
要说是大乾元圣皇帝仁慈,那也不是。
驸马案中受牵连的,外戚方家是直接抄家了,六公主也下了司掌宫廷内库的重权。
就只有这节度使关镇江,只罚了这一点,颇有些高高拿起,轻轻放下那意思。
一方节度使,已经是封疆大吏了,三年俸禄算不上什么。
至于子侄送到奉阳为质,听起来还重些。
不过,和方家比起来,就要轻上太多太多了。
‘是因为西域关键,才不敢轻动节度使?’
李观棋心头自语。
要是从这个角度来看,倒是能理解这处罚结果。
毕竟,无论放在哪个王朝,里通外国,都是大罪中的大罪,诛几族都不为过。
但西域地处关键,与敌国接壤,节度使亦须镇守边关。
李观棋来自东州,对于西域的了解,就仅限于教坊司中听到的些许传闻。
大乾西域毗邻之国,比之大乾更为强盛,名为玄国。
传闻,玄国为佛道之国,修佛修道者众多,手段玄妙莫测。
‘要是这么看来,轻罚关镇江倒也说得通。’
李观棋点点头。
关镇江镇守边疆,防备玄国,自然不好轻易重罚免职。
可就算这样,惩罚还是有些过轻了。
‘难道说,驸马案更深处的蹊跷,就在节度使身上?’
回想起之前推测,李观棋心头一动。
元圣皇帝轻罚关镇江这一点,恰好和他之前所想对上。
涉及到驸马案的,方家已经没了,后宫和节度使他不了解情况。
而这对关节度使的惩处,恰好有些不对劲!
问题很可能就出在这里!
这时,屋外再度响起敲门声。
来人直接推门进屋,却是公仲。
“指挥使先前说,等节度使那边出了消息,让我将卷宗送你一份。”
公仲抬手一点,一筐卷宗轻落在地,装得满满登登。
要换做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拿着怕都有些吃力。
“观棋,出外务感觉如何?可有不适?”
放下卷宗,公仲一时却没离开的意思。
“回佥事,还好,仔细一点,不至于出错。”
李观棋如实回应。
公仲是颜仲卿心腹,想来是得了授意,才对李观棋如此上心。
“哈哈哈,总旗一职就是这样,杂事多了些。大家都是这般,想要出彩,还得额外功绩才行。”
公仲笑道,很是亲和,与李观棋攀谈。
话里话外,提点了几句北镇抚司之中局势,倒是不着痕迹。
两人聊了半晌,公仲方才起身。
“咱们这位节度使,封疆大吏,却是事事小心。就算捞钱,也是只取一点,你说有趣不……”
临了,公仲撂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李观棋略微一怔,旋即起身,送公仲出门。
送走了公仲,他才自己琢磨起来。
刚才他两人交谈,聊得都是北镇抚司内务之事,有些提醒之意。
可对方最后一句话,却突然说到关镇江,有些没头没尾。
‘难道说,原因在这?’
李观棋眼前一亮,看向那筐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