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崔家的玻璃镜铺子,再次被抢购一空。
这次只用了半天时间。
毕竟如此精美的琉璃镜,卖得实在太便宜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哪怕自己不用,先囤货,随后转手再卖,也是一大笔利润。
于是,第二天的抢购者里,便出现了不少黄牛,很多投机者。这些人,抢货根本不是为了自家用,而是为了转手再卖。
……
第二天,崔家玻璃镜铺子,虽然只开了半天。但是,对面的郑家铜镜铺子,却仍然,一整天下来,都颗粒无收。
很简单的原因。
都留着钱,买玻璃镜呢!
同等的价格,玻璃镜还是铜镜?就连郑家铜镜的亲妈,也会选择玻璃镜。
这一天晚上,郑家继续紧急召集铜镜掌柜,开会研究对策。
大部分的郑家铜镜掌柜,依然保持着相对乐观的态度。
普遍认为玻璃镜生产不易,产量肯定极低,成本肯定极高,崔家纯粹是为了面子,为了给自家的铜镜店打名声,才会如此。
其开销必然巨大,必然不可长久。
但是,今天却没人敢再提,明天就去对面店铺看笑话的话。
其实,大部分郑家的铜镜掌柜的心里,也开始泛起了嘀咕。谁也不敢确定,崔家的玻璃镜究竟还能卖几天。
“各位,今天哪怕不睡觉,也得拿出来一个章程!
万一,崔家的玻璃镜一直卖下去了,咱们该如何应对?
哪怕是,他们只卖几天,我们是不是也得有所动作?”
见各位铜镜掌柜,只是议论,并没有说出具体对策。于是,有些心急的郑家铜镜总负责人,郑玄旦,这次有点坐不住了,主动开始逼问。
郑玄旦,目前荥阳郑氏家主,郑善果的小儿子。
郑玄旦可能籍籍无名,但是其爹郑善果却大有来头。
郑善果,郑州荥泽人,西魏少司空、岐州刺史郑孝穆之孙,北周大将军、开封县公郑诚之子。
隋文帝开皇初年,进封武德郡公。十四岁,官拜沂州刺史,又转鲁郡太守。大业时,官吏考核中,名列第一。隋炀帝赏赐其黄金百两、物品千段,升任大理卿。
突厥将隋炀帝围困于雁门,围解后,以功授右光禄大夫,从幸江都。宇文化及杀害炀帝,加官为民部尚书,一起进入聊城。后为窦建德所俘,押送给淮安王李神通。
投降大唐后,因为堂妹太子妃郑观音的缘故,与太子李建成关系甚密。调入长安后,官至太子左庶子,封荥阳郡公。没过多久,检校大理寺卿,兼任民部尚书。
“旦公子稍安勿躁,崔家玻璃镜必定不会长久。
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先静候、隐忍,待崔家的玻璃镜子断货。
我们再全力出动。搞一轮铜镜大促销,便可以将失去的顾客,全都拉回。”
在郑玄旦的逼问下,几个年长的铜镜掌柜,又合计了一番之后,给出了建议。
然而,郑玄旦却没有同意,这个看起来相对稳妥的方案。
毕竟,郑玄旦还是少年人,年轻气盛,总觉得被崔家这么直接的比下去,有些心里窝囊、憋火、着急。
“不行。完全静默不行!
明天必须有所动作。
不然真的时间久了,大家就只知崔家,不知郑家!
促销!
明天,郑家所有铜镜,都必须开始降价大促销!
多多少少,先拉回来一批客户,再说其他!”
郑玄旦对铜镜掌柜们,有些不太满意,干脆直接拍案定计。
“旦公子……”
有位年长的铜镜掌柜刚想再次开口劝阻,却被郑玄旦的眼神给逼了回去,只好低下头,不再出声。
只能,悄悄地在下面用脚踢了踢旁边的同伙,让同伙继续开口建言,
“旦公子,前些日子,咱们铜镜生意的备用金,被那书肆裴氏用令牌,挪走了一半,库房里的铜镜存货,也被书肆裴氏拉走了不少。我们搞促销的话,恐怕有点捉襟见肘,要不还是先缓几天……”
“不行!”
这个铜镜掌柜虽然理由充分,但是郑玄旦已在势头,哪里还听的进去,当即便打断了对方的话,然后继续发布了命令,
“铜镜生意的备用金、存货,无论是谁,即使有令牌,也不允许让书肆裴氏再运走一分!
另外,立即派人,去书肆,把书肆之前拉走的银钱和铜镜,全都拉回来,能拉多少,拉多少!
咱们自己都火烧屁股了,哪还有功夫,再救济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