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志诚脑子还没转过弯,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是他的顶头上司湾仔的鬼佬总警司打来的。
接通后,立马就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还有没什么问题?”
“no,sir!我会处理好的!”
黄志城站的笔直,被训斥了好几分钟,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他目露凶光的放下电话。
“你好嘢!A货义!竟然能动员我上司来压我!”
黄志城咬紧后槽牙,纵然不甘心,还是放盛家义离开。
盛家义站起身,自以为和善,但在黄志城的眼里就是欠揍:“阿sir,我都话咗我系个良好市民的啦!”
说完走到蔡良权面前,当着他的面脱下自己的西服,交给律师钱翔人:“钱律师,有件事要请你帮手,唔该你向警队投诉里位乜sir,哦,蔡sir!就起诉他滥用私刑,用不正当手法逼供!这件衫有他嘅指纹,仲有我的血迹,我想拿来当证据应该不成问题。”
“喂!盛家义!你玩嘢啊!”蔡良权闻言急了,一个箭步上前,挡住想要离开的盛家义。
盛家义抬了抬眼皮,根本没有要跟他交流的意思,甚至都不用他说,一旁的钱律师就主动开口道:“阿sir,麻烦让让,不然我就给你加多条非法禁锢,唔知你顶唔顶得顺?”
蔡sir不敢再阻拦,只能放任盛家义离开,看向他背影的那眼神,似是恨不得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走出差馆后,盛家义刚坐上车,就对着钱律师说:“钱律师,这次麻烦你了!”
“盛生客气了,里个系应份嘅。”
盛家义摇了摇头,道:“如果唔係你帮手,这个时间,人委同埋社委的两位大状点会来差馆?我明白嘅!”
钱翔人听后露出会心的笑容,他就喜欢这种老板,虽然有社团背景,但出手大方,为人爽快,他最喜欢跟这种人合作。
等盛家义讲完,钱翔人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是一份海关的报关和通关文件。
“盛先生,这是你要的东西,那十个货柜电玩机已经到港,手续全部安排好嗮。
拿住这份提货单,到九龙码头11号12号仓库提货就行,认单不认人!”
盛家义赶紧接了过来,上面都是英文,看着密密麻麻的单词,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但是把他们组合在一起连成句子,就彻底不认识。
不过他也没露怯,装模作样的翻看几遍,好像真的看懂后,点点头,把文件放在腿上。
“唔该嗮!等电玩公司城立,以后钱大状你就是我们的法务主任,薪水肯定多过宜家!”
钱翔人脸上洋溢灿烂笑容,他等的就是这个承诺,不然谁会大半夜动用关系去打扰人委委员?
自从知道盛家义有本事从已经限制街机出口的霓虹,弄来十个柜子的货,他就对盛家义的事情特别上心。
正不正规另说,最重要是能弄到钱!
“我那班手足嘅保释仲要麻烦钱律师。”
“应份的,我有收钱的嘛!”
钱翔人律师走下车,又转身向差馆走去......
这个港片融合的世界,讲究民不举官不究,社团晒马抢地盘这种事情,只要不伤及普通市民,差人是不会管的。
就算出现人命,只要是混字头的,字头都会安抚死者家属,不会报警,低调解决。
出来混的,不能沾皇气。
因此保释盛家义手下的古惑仔,对钱翔人来讲,基本没有难度,无非就是多给点钱。
盛家义坐在车里,开窗,点一根烟,夜风灌进车窗,疲惫的精神为之一振,拍了拍主驾驶的位置上的大北,让他开车返唐楼。
今天发生这么多事情,精神疲惫的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
先是入铜锣湾插旗,整死靓坤,然后又在医院见到前女友,还有个极大程度是自己女儿的小孩。
发生事情太多,脑子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回到家后,才刚躺下,不到一分钟,就已沉沉睡去。
……
时间过很快,盛家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阿豹等人早上六点就已经从警局出来。
他们先是去茶楼饮了早茶,之后又去洗了个桑拿,到钵兰街去了去火,才来到唐楼。
此时大北站在客厅里拿着一块巨大的哑铃正在做运动,见盛家义从房里出来后,大北放下哑铃,对盛家义说:“大佬,乐少call咗你好几次。
仲有大D哥嘅头马,长毛哥头先亲自上门,说要见你!”
盛家义端着茶杯,点点头,林怀乐找他无非就是为了铜锣湾的事,大D也差不多,铜锣湾油水那么丰厚,是个人都会眼红。
“长毛人呢?”
“我看你仲睡紧觉,准备去叫你,他话去对面间茶餐厅等你。”
丢...这长毛还挺有礼貌...
去请龙根的时候,知道让人家尿完。
去请官仔森的时候,也知道让人家食完蕉。
这么有礼貌的古惑仔,还真不多见。
从家里出来后,盛家义跟大北才刚到茶餐厅,就看到长毛走了过来,边上还跟着一个染着红发,很有自信的年轻人。
年轻人走到盛家义面前,毫不客气的问道:“你就是\tA货义?”
盛家义眼睛微眯,没有看他,而是看向长毛问道:“这位係?”
“义哥,这位係我们大嫂的亲细佬红发哥,红发哥有点事要揾你,所以大D哥安排我带他来见你。”长毛说完就退回到红发身后闭嘴不再说话。
大D老婆的弟弟?不就是大D的小舅子,大D还有小舅子?这个盛家义还真没听说过。
按理说,他连大D都没什么交集,更不用说他小舅子。
盛家义点了根烟,靠着背椅,烟圈在两人面前晕散慢悠悠的道:“红发哥?揾我咩事啊?”
“你就是A货义嘛!听讲昨晚你很威啊,一百人就插旗铜锣湾?
不过你插旗归插旗,做咩烧咗靓坤的粉库?里面的货有我一份噶!
那批货,价值成千万啊!
呐,大家都是一个字头嘅,不要讲冇俾你机会!
现在你只得两条路行。
一係你赔返一千万给我,一係交出铜锣湾嘅地盘俾我,这样就两清无数。”
盛家义听笑了,舔了舔干涩的嘴皮,把烟头规规矩矩的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转向长毛,冲他扬了扬头。
“啊...长毛啊...这个係大D嘅意思,定係这蛋散的?”
“你讲咩啊?够胆骂我?长毛动他!”红发平时靠着大D的名头狐假虎威惯了,被盛家义这么当头照脸的骂,身边还跟着自己的马子,这谁受得了,当场变脸。
长毛吃力的拉住发飙的红发问道:“义哥,係大D哥的意思又点样,是红发哥的意思又点样?”
“如果係大D的意思,现在就把他带走,有乜事,叫大D自己过来同我谈!
要係这条粉肠自己的主意,甘你两个要一齐躺在这里,我昨日刚起咗靓坤的旗,今日就来揾我麻烦。
摆明唔放我系眼,真当我冇脾气啊?”.
“叼你卤味,A货义!我......”红毛趁着长毛不注意挣脱束缚,冲到盛家义面前。
狠话还没说完,盛家义一脚踹到他肚子上,一个一百多斤的大小伙子,竟直接被踹出去两米,狠狠撞在茶餐厅室内的圆柱上。
长毛慌忙扑到红发身边的时候,红发已经疼的讲不出话,身体弓着像个煮熟的虾米。
“A货义!他係我大嫂的亲细佬,你动他就是唔俾我大佬面,大D哥不会放过你嘅!”
古惑仔就是这样,人都快扑街,狠话也不能停。
“唔好同我讲废话,叫他大D自己来揾我!我食完粥就要去乐哥那边开会,
跟住仲要和一些大老板倾生意,很忙噶!下次再有咁嘅傻嗨,不要带来见我!
我生意人来的,分分钟几百万港纸!没这么多时间和垃圾浪费!”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