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到处是尸体的闻喜城，常远呕了两下，这才恢复正常。

“郭军师！”

他来找郭嘉，愤愤不平道：“您说能打鞠义的，现在我们都追不上。”

“昨晚是骗我，我就不该……”

“闭嘴！”

赵云冷喝一声，警告常远：“行军打仗自有主公做主，哪里有你置喙的地方。”

他是保护这个憨弟子。

没见吕布脸色阴沉，而且看郭嘉的眼神不对。

常远再闹腾，只会添乱。

吕布的确心情不好。

“奉孝！”

忍了又忍，他声音低沉，招呼郭嘉：“去旁边谈谈。”

“好！”

郭嘉笑着和他去到偏僻所在。

常远探头探脑，还想过去偷听。

砰！

赵云给了他一枪杆，瞪起眼睛道：“老老实实呆着！”

非但要常远和其他三个徒弟远离，赵云也没有跟过去，吕布、郭嘉身侧只有卫臻和几名亲随。

他要避嫌！

跟吕布提过，要去投奔刘备的，赵云就不会窥探这边的机密。

郭嘉和吕布明显在商讨重要决策，他还是能拎得清轻重的。

“呵呵！”

郭嘉看到这一幕，浑不在意道：“子龙很谨慎！”

“奉孝！”

吕布急了：“你知道我叫你来，不是谈这个的。”

“为什么拖延时间？”

“为什么不紧追鞠义，要在阳城睡一晚？”

“鞠义现在杀向安邑，陛下很危险。”

“你是要陷我不忠吗？”

……

他呼吸急促，面沉似海。

“主公，稍安勿躁！”

郭嘉不紧不慢解释：“汉帝此时身在安邑，身边还有白波军的胡才、李乐，另外也有董承、杨奉的军队，以及匈奴右贤王去卑的骑兵。”

“他们都能抵挡鞠义，主公要有信心。”

“不让鞠义杀得他们心惊胆战，我们如何靠近汉帝。”

“这也是主公您先前同意的，现在要怪罪我了？”

……

他一副委屈的样子。

吕布压了压火道：“我是要鞠义消耗白波军，但前提是不能伤及陛下啊。”

“现在就出发，一定要尽快追上鞠义。”

……

“等等！”

郭嘉叫住吕布，指了指城南方：“主公看过那里的尸体吧？觉得也是鞠义杀的吗？”

“这个……”

吕布看过城南的死者，当时也觉得蹊跷。

但他担忧汉帝安危，脑海里闪过疑惑，就抛到了一边。

现在仔细想想，他盯住郭嘉：“你的意思是……”

“是啊！”

郭嘉面色凝重，点了点头：“鞠义再嗜杀，也不至于屠戮城内平民。”

“白波军的韩暹是奉了汉帝旨意，又有河东太守王邑认可，方能进入闻喜城的。”

“城内百姓不可能帮他守城，鞠义也不会浪费时间到他们身上。”

“尸体都在城南，说明杀他们的人来自南面。”

……

“西河郡！”

吕布脸色铁青：“是匈奴骑兵。”

听了郭嘉剥茧抽丝的分析，并州长大的他，很快推断出屠戮者是谁。

“该死！”

他紧握拳头：“袁绍、高干都是废物，任匈奴骑兵纵横河东。”

“不一定是他们放过来的。”

郭嘉意有所指，看向安邑那边：“白波军这次迎接汉帝，可是带着盟友的。匈奴骑兵和他们有勾连，据说受邀的是右贤王去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