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奶香芝士玉米。 萧默晃着飓风杯,杯壁挂满了气泡,活脱脱一杯鸡尾酒的样子,但他问都没问,直接含住吸管喝了一口。 诧异的抬眸,坐在他对面的应谨言正在专心的给烤牛肉分/尸。 萧默没做声,同样握住刀叉开始切烤牛肉。 “吃我这盘吧。”应谨言到底是个甜点师,动作麻利,片刻就把烤牛肉片成如纸的薄片,推给萧默。 …… 萧默也不拒绝,直接跟应谨言换了盘,烤的恰到好处的牛肉蘸上秘制的黑椒汁,裹着外表酥脆内里柔软的约夏克布丁。 口感极惊艳,萧默发出由衷的赞叹,到了嘴边不小心变成了,“辞甜饼,不如你日常投食我吧,给你看手。” “唉?”应谨言仍旧低着头跟烤牛肉奋战,闻言也没抬头,语气轻快,“投不起,投不起,再说你直播的时候那么多人都看到你的手了,也没看见别人付费。” 萧默放下了刀叉,抿了口无酒精的抹茶鸡尾酒。 “其实我直播不是想给大家看的。” “那是?”应谨言已经切好了烤牛肉,叉起一片送入嘴里,表情满足。 “我是特地直播给你一个人看的,我之所以努力把美物的排名爬的很高,是因为你当时在第一,把你压下去的话,你可能会注意到我的存在。”萧默说的云淡风轻,末了还不忘记掰一块奶香南瓜派含在嘴里咀嚼。 应谨言瞬间呆住,又马上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露出一个招牌的微笑。 她站起来,俯身轻轻摸了一下萧默的手,又快速抽离,指了一下角落里的钢琴,问,“你有什么想听的钢琴曲吗?” “调戏完我,弹个曲儿来助兴?” “嗯,调戏完大爷你,给你弹个小曲儿用来消遣。” “随你,你弹得我都想听。”萧默同样起身,翘着二郎腿面向角落钢琴的位置坐定。 应谨言走到钢琴旁边,伸手轻轻抚摸琴盖,坐下。 她长舒了一口气,双手打开琴盖,琴盖内侧中央刻了一行字,“The Serenity Prayer(平静的祷告)”。 指尖在琴键上舞蹈,琴音流淌在只有她跟萧默两个人的空间里,她刻意降了调,将本来很悲伤的曲子弹得轻快一点。 萧默听得全神贯注,整个人都醉心在钢琴曲里。钢琴曲仿佛在讲述一个故事,萧默整个人都坠入一片空白的世界,伸手就能撕碎空白的世界找到现世,但又害怕现世有什么巨大的悲伤,不敢离开这个空白世界一般。 曲子弹完,应谨言并没有起身,而是把手右移升了一调,重复弹奏了一次曲子结尾的一段。她是闭着眼弹的,突然开腔和着曲调唱起了歌。 “もう何があったか 思い出せないけど(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已经回忆不起来) 目を闭じてみれば みんなの笑い声(但只要闭上双眼 就会听到大家的笑声) なぜかそれが今一番の宝物(不知为何这是如今 我最珍贵的宝物)” 应谨言是拿日语唱的,萧默并不能听懂歌词,只觉得歌词跟曲调都悲伤至极。 一曲终了,应谨言轻轻合上琴盖,对唯一的听众萧默鞠了一躬。 “在想什么?”应谨言回到桌前,看到萧默若有所思的表情。 “在享受。”萧默抿着薄唇,回应道。 两人再无言语,沉默着吃完了桌上的晚餐,萧默抽了张纸巾推倒应谨言面前,伸手示意了一下嘴角粘了东西。 “刚刚那首歌叫什么?” “一番の宝物”应谨言直接用日语回答萧默。 萧默也不追问,换了话题,“顾老板可以走了吗?不知道能否赏脸让萧某送一程?” **** 应谨言踌躇了一下,还是轻轻点头,用动作代替了语言,她按了服务铃,唤陈缘缘下来把桌面收拾干净。 “你拿这盘,我帮你拿另一盘上去。”应谨言跟陈缘缘说,手托起餐盘。 又征求了一下萧默意见,“我得上去拿个包,你等我一下?” 陈缘缘冲着二人摆了摆手,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转,只能感觉到暧昧的气息。陈缘缘大胆的调戏道,“老板你坐下,我来吧,一会我帮你把包包拎下来。” 萧默望向懂事的服务生,递过去一个赞许的目光。 陈缘缘一直接收不到自家老板的眼神信号,但却完美的接收到了帅哥这个赞许的信号。给对着帅哥跟自家老板,握拳曲肘,下压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她快速的把所有的盘子叠在一个餐盘里,将两个餐盘摞在一起端走。 “其实是你给我员工开的工资吧?”应谨言看着陈缘缘这套动作无奈的说道。 萧默双手一摊,“你愿意的话,我是不介意帮你给她开工资的。” 应谨言往楼梯口扫了一眼,确认陈缘缘还没下楼,十分诚恳的对萧默说,“那你介不介意,摸摸头。” …… 萧默饶有趣味的看了面前人一眼,站起来俯身低下头到应谨言面前,“你摸。” 应谨言的本意是让萧默拿手摸摸她头,可萧默会错了意。 “那个……你是不是误会了?”应谨言问。 “嗯?”萧默抬起头,才发现他跟辞甜饼的距离很近,甚至能看清楚她额头上碎发跟脸上的小绒毛。 应谨言屏住了呼吸,凝视萧默。萧默生的好看,鼻梁高挺,眼眶深邃,也同样注视这自己。她躲闪着萧默的目光,把视线往下移,萧默刚刚觉得热,解开了领口的几颗纽扣,露出一小节纤长的脖颈。 因为角度问题,应谨言甚至能看见一小段凸出的锁骨,她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 “老板,包包。”陈缘缘甩着链条包下楼,人还没出现,就先发了声,及时打破了气氛的尴尬。 萧默俯身在应谨言身前,从陈缘缘的角度看,自家老板好像在跟帅哥热吻。因为自己打扰,两人迅速分开,自家老板脸颊通红,而帅哥则轻轻别过了脸。 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陈缘缘暗自唾骂自己。 “老板,包包我放这边桌子上了,你们继续,继续哈,不用管我,我先上去了。”陈缘缘迅速地放下链条包闪人。 萧默没再坐下,直接拿起车钥匙跟手机,“走了,送你回家。” 萧默转身到陈缘缘放链条包的桌前,拎起包包,给辞甜饼递过去。 Serene位于繁华区路边,离停车场隔了两条马路,冬春交换时节的天气极诡异,昼夜温差十多度,应谨言只穿了单卫衣跟高腰牛仔裤,一阵风吹过。 风从卫衣底部钻入,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伸手把长发揽到胸前,防止上下都在灌风。 细微的动作被萧默注意到,他脱了自己的外套,压在辞甜饼身上。 应谨言并没有拒绝,而是裹紧了一点,哈出了一口白气。 信号灯换成了行人绿灯,应谨言在原地发呆,萧默提醒,“可以走了。” 应谨言回过神,跟萧默一起迈出了步子,走到对行车道的时候萧默突然加快了步调,站到了来车方向。 …… 应谨言把萧默这套动作尽收眼底,嘴角蓦然地弯起了弧度,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二人并肩走在路上,这里临近商圈,晚间繁华,行人众多。应谨言刚才脱厨师服的时候把口罩跟帽子一并放在了柜子里没拿回来。 俊男美女的比肩而行的搭配吸引了不少路人的侧目,甚至还有行人偷偷举着手机在偷拍。幸而二人从小到大都在经历这种情况,也并不在意。 “等我一下可以吗?”应谨言突然出声,萧默马上停住脚步,不解的看向她。 “我去买张彩票。”应谨言伸手往路边的彩票站指了一下。 萧默有些震惊,但是马上稳住,淡定的问,“辞甜饼,你这是什么习惯?” “不瞒你说,我甜品店就是买彩票中的奖,做人得相信数学的力量。”应谨言一脸认真。 “你没听说过,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赢了会/所嫩/模,输了下海搬砖”应谨言继续一本正经的给萧默胡说八道。 “依你。”萧默倒是很想看看辞甜饼能买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