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陈乐一边走一边打着喷嚏。

“……”

童念默默跟在旁边。

她就感觉自己挺没用的，明明是一个老师，对一个学生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对方是好是坏，是喜是悲，和自己完全无关。

不过她同时又觉得，这个学生哪里还用的着她帮忙，都要反了天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次会受什么样的处罚呢。

是扣工资，还是被开除，还是……

她也不敢细想。

总之，她心情就挺复杂的，几次想开口问些什么，都没能成功。

直到，陈乐主动说话。

“老师，你都看到了吧，在他们还没进来的时候。”

他问。

“恩？”

童念听到这话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但紧接着她就心头一慌，脸色不太自然的偏过了头去：“看，看到什么啊……”

“阿嚏～”

陈乐朝着另一边又打了个喷嚏，然后回过头来不怀好意的看着她：“别装傻，你知道我的意思。”

“啊？我，我。”

童念表面装傻着，实则紧张极了，脑中不受控制的浮现画面，脸庞也开始跟着泛红。

然后她支支吾吾半天，才低头细声道：“没有啊，我什么都没看到呢。”

“不错不错。”

陈乐笑着颔首，又伸手揉上了对方的脑袋：“什么都没看到最好了，之后和别人也要这样说奥。”

“是，是……”

童念浑身绷紧的答应着，但紧接着她回过神来，把脑袋上的大手挡开，抬头娇斥道：“你什么意思！又没大没小，还威胁我是不是！”

“没错。”陈乐扔下这句话，然后转过头去又打起了喷嚏。

“你……”童念生气的很，本想责怪对方，但见状只能复杂的叹口气，然后柔声说道：

“陈乐，老师知道你心里一直很痛苦，生活也很艰难，你能现在这样，一定付出了很多很多，但你一定要坚强啊，不要放弃自己的底线……”

“恩？”陈乐回头看了她一眼。

“啊。”童念话语一窒，下意识就摆着手，改口道：“你别生气，我，我知道我这么说有点不负责任，像是说风凉话似的，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人总要有些信仰吧，不能为了钱什么都不要……”

然而说到最后，她声音已经微不可闻，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视线也慢慢垂下。

因为陈乐一直盯着她。

所以她觉得，自己应该又说了惹陈乐生气的话。

“……”

但陈乐其实是有些诧异。

因为他突然察觉到童念似乎有了些改变。

是的，之前就说过他很敏感，所以他对一个人话语中蕴含的细微感情是很容易察觉到的。

而童念这番话虽然还是带着她以往的风格，但陈乐却能听出其中的人情味。

【我知道这么说有点不负责任】

【像说风凉话似的】

这话，也许没什么不对。

但相比之前，这明显多了几分同理心，多了几分换位思考的意思！

这，这……

这是童念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啊！

陈乐脑中莫名冒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