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燕泪眼婆娑,困惑看向他,“你有来找过我吗?我怎么没有印象?”
左梁摇头:“当时你怀里抱着小丫头,身边站着......那个男人,还有一位老妇人,我不好上前。”
当时的周春燕褪去了少女稚嫩,明明也才二十几岁,却盘着发抱着女儿身形佝偻,他跟着他们一路,一家人说说笑笑,瞧着和谐安宁,而他一无所有身无分文,状若流浪汉。
哪有胆量去破坏她的婚姻。
周春燕嗫嚅着嘴唇,最终没说什么,拿着纸巾擦拭泪水。
那个时候葭葭还小,哪怕左梁出现要带她走,她也不会同意撇下女儿和他离开。
提起小丫头,左梁斟酌着试探开口。
“高三开学第一天,我约你中秋节去赏月,提到了你最喜欢的诗,你说你喜欢《蒹葭》,如果以后有了孩子......”
“妈——”
左梁的话没有说完,谢蒹葭推门而入,脸上的笑容还没绽放,就见周春燕双眼通红,满脸泪水。
她大步上前,一把推开坐在病床侧边的左梁,语气凶狠。
“你对我妈做了什么?!”眼神瞧着像是要杀人。
左梁没设防,被突如其来地一推,连人带着椅子摔倒在地。
他如今可不是十八岁的少年,三十多岁奔波劳累的身体,猛地摔倒,瞬间疼的叫喊了一声。
周春燕也没料到这一出,语气惊慌。
“葭葭,他没对我做什么,快,快把人扶起来。”
这要是摔个好歹,她就罪过了。
说着就打算按床头的呼叫铃,却被谢蒹葭强势按住。
“妈,还说没什么呢!你不能因为他是你高中同学就帮着隐瞒吧?你哭成这样肯定是因为他欺负你了!”语气咄咄逼人。
周春燕腿脚不能动,出去的护工还没回来,病房里能扶左梁的只有一个谢蒹葭。
“葭葭!”周春燕语气带着焦急,“左叔叔只是在跟我说高中那会儿的事,让我想起一些让人感动的地方,没忍住才哭的,你快把人扶起来喊一声。”
谢蒹葭面带怀疑,“是吗?”
周春燕连拉几下女儿的手,“真的,妈妈不骗葭葭。”
听到母亲的保证,谢蒹葭不情不愿地将倒地的左梁搀扶起来,没有她的阻拦,周春燕连忙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没一会儿,几名护士赶到病房,将左梁带走。
谢蒹葭扶起倒下的椅子,坐到了周春燕床边。
“葭葭,你太冲动了。”周春燕看着女儿,神情严肃。
看着母亲一副要训自己的模样,还是为了一个男人,谢蒹葭心头那股子委屈劲儿上来了,撇过头去不看母亲,语气倔强。
“我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