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蒹葭睁开眼睛时,眼前昏暗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耳边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呼喊声。
她......还活着!
紧接着从四肢百骸传来钻心的疼痛,她拼尽全力抬手,直至满头大汗手也没抬起分毫,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身体多处已无知觉,整个人呈匍匐趴地状,脸朝地,鼻尖是杂草混着泥土腥味,脸似乎是在滚下来的途中被长树枝刮到,火辣辣的疼。
张开嘴想要呼救,喉咙却像是被人紧紧扼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谢蒹葭无力地轻喘着气,她掉下来的时候是白天,现在漆黑一片应该是到了晚上,早就过了王万卷规定的集合时间,对方肯定报警。
醒来后听到的隐约呼喊声是派来施救的警察吗?可她说不出话也动不了身体,无法回应。
难道要坐以待毙?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她的腹中有明显的饥饿感,万一掉落的地方是什么丛林沟壑犄角旮旯,警察迟迟找不到人的话,她会被活生生饿死。
脑子里开始疯狂想对策,可思考没一会儿头痛欲裂,不禁让她怀疑滚下来的时候是不是磕到了头。
完全没有印象。
谢蒹葭懊恼不已,当初防身用的镯子,因为开学时王万卷说学生要有学生的样子,不要在身上佩戴首饰的原因,她不想当那个特立独行的人,防止被王万卷喊去谈话吗,将其摘下后放在盒子里搁在家中收藏。
如果她没摘的话,手镯上有尖刀开关,对付两个男人绰绰有余。
冷静,必须冷静,现下这个局面除了冷静别无他法。
又一阵风刮过,身上穿的宽松衣服没有起到任何御寒作用,寒风沿着她的裤脚口处钻进了整个身体里。
寒冷饥饿,分外无助。
头越来越晕,她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打架,意识再次迷糊。
就在这时——
耳边传来簌簌风吹草动声、杂乱脚步声、人的急促呼吸声,三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声音由远及近。
谢蒹葭意识回笼,立马意识到有人在靠近她!可身体和嗓子不受她的控制,无法呼救,心里只盼着来人能赶快找到她。
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耳朵就会格外灵敏,她听着动静,通过气喘声以及沉重脚步声猜测来人是个男性。
脚步声越来越近,鞋子踩在地上一下比一下有力,似乎马上就要到达跟前,就在谢蒹葭满怀希冀时,脚步声又逐渐变小,像是马上要离她而去。
这人如果走了,等待她的结果就是一死!
大概是某种求生本能,谢蒹葭用尽全身力气,从嗓子里发出微弱的声音。
“这里……”
声音很小,谢蒹葭想继续呼救,却没了那股力,脑袋越来越疼,她要受不住了。
好在来人听到了她的声音,脚步声顿住,转而谢蒹葭所在位置跑来。
“姐姐!是姐姐吗?!”
声音很陌生,沙哑干涸,有一种几天没有喝水的撕裂感,听起来似乎年纪不大,是她的同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