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已经通红一片,但他维持着拉扯沈栀子的动作,没有松手的意思。
“你是栀子的儿子?”
长发少年听到自己母亲的名字从陌生男人口中念出来,格外别扭。
“你放开我妈!”
语气极其不礼貌,完全不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
“你叫什么?今年十九岁整?”
“关你什么事?赶紧放开我妈,不然我报警了,告你性骚扰!”
沈栀子被儿子的话语吓得不轻,她知道赵少丰的脾气,当年她认识赵少丰的时候,对方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赵家三少,临海市没几个人敢忤逆他,如今却被一个小辈给呛了,不免忧心,慌乱解释。
“少丰,朝南他不是故意的,他阅历少做事冲动......”
“朝南?沈朝南?”
赵少丰完全不在意少年的态度,反而从沈栀子的话语中猜到了她儿子的名字。
姓不姓沈,他不确定,只能试探。
“你查过我?”
沈朝南额前的长发遮挡住了他的视线,语气中夹杂着气愤。
“真的叫沈朝南。”
赵少丰把三个字在嘴边来回念了好几遍,而后倏地望向沈栀子。
“栀子,他——”
“不是!”
沈栀子像是意识到男人要说什么,先他一步否定了他未问出口的问题。
“他是我和前夫的儿子,和前夫离婚后,我独自抚养。”
像是一记闷拳打在赵少丰心头,他的心口处一抽一抽的疼。
沈朝南虽然在单亲家庭中长大,但也听母亲说起过自己的身世,开口补充。
“对,我爸他在工地搬砖的时候出了意外,双腿残疾难以走路,当初家里条件差,他不愿拖累妈妈,态度坚决地和妈妈离婚,本来想带我一起走,妈妈把我留了下来,爸爸在老家和另一个残疾阿姨组成了新的家庭,妈妈就不带我去打扰他了,但是我知道我爸人很好,每年都会给我寄礼物。”
赵少丰直视着沈栀子的眼睛,想让她告诉他,沈朝南的话是否属实。
沈栀子僵着脖子点了点头。
“对。”
赵少丰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有千言万语想对女人说,却被这一声“对”打乱了阵脚。
最终,他松开了沈栀子的手。
声音喑哑,“那你还爱他吗?”
沈栀子顿住,咬住下嘴唇,逼着自己情绪稳定下来。
“他离开我是逼不得已,我们当初很相爱,虽然现在他组成了新的家庭,但我发自内心祝福他......”
闻言,赵少丰无力地扯起嘴角,“当初很相爱?”
“哈。”语气颇带讽刺,自嘲不已。
“你们相爱,那我算什么?我找了你这么多年,我到底算什么!”
沈朝南感觉男人的表情骤然变得狰狞而癫狂,急忙牢牢将母亲护在身前。
沈栀子也看出了赵少丰的不对劲,大声朝着病房外叫喊道:“医生,医生在不在?!”
说着就想出房门去找医生,手却再次被赵少丰拉住。
“别走!”
赵少丰死死拉着沈栀子的衣袖,满眼祈求,“不要走,我求求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