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8章 wol king上意大利的城市绿化并不多见,在离开了那个铺了草坪的小园后,他们就到了隔壁的院子,那里依旧保持着修道院的样子,每一个单间看起来仿佛牢房。
欢笑声似近似远,当一个穿着黑色的修女从另一边经过时,她的思绪飘回了那个位于半地下室的办公室里。
孩子的笑声和阳光一并洒进室内,其实她更喜欢他那间黑湖底的办公室,永不敞开的窗户外回荡着人鱼的歌声。
汗水自他的额际凝结,那双黑眼睛就像黑曜石制成的镜子,倒映着她的脸,
终于结束了,他仿佛一张紧绷的弓,因为松开了弦而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很快躺到了一边,像是害怕自己的重量会压着她。
她主动依偎在他的身旁,看着这个褪去青涩,变得雄壮的生命,耳际回荡着他的心跳声。
“下次换你了。”他忽然说。
那种慵懒和舒适感一下子都消失了。
他抬起手,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像是要一并擦去她的紧张和恐惧。
“那是你对我说过的,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所以你也一样。”
她抗拒着。
“你在发抖。”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似的,虽然还是面无表情,语气却带着一股难言的笑意。
她并不觉得这好玩。
“我们不是修士。”他的大鼻子贴着她的颈项“这是巫师学校,不是修道院。”
“我们做的事是禁止的。”她畏惧地说。
“我们可以离开,还是你和格兰杰小姐一样?”
波莫纳觉得赫敏不是纳威,她害怕的并不是米勒瓦本人,而是米勒瓦宣布她被开除了。
她看着纳威的“博格特”,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就像一个乖女孩被一个骑摩托车的坏小子带着跟他一起逃课,结果被学校开除,在父母的眼里她的一生都毁了。
但是他却带着她领略了无人的海滩,同样的地方她并不是第一次去,只是每次都遇上假期,海滩上人满为患。
此刻她能听到波涛的声音,而不是游客们的喧闹声。
“在想龙。”她的手指划过他身上肌肉的线条,就像艺术家在勾勒画,不同的是画布和油彩不会有任何反应,他起了鸡皮疙瘩“你说有多凑巧啊,那一家人去海边度假,却遇到了不守规矩的龙,你说他们是怎么施展的遗忘咒?”
他侧过来,抬手搂住了她的肩膀,似乎想要重新压过来,却被她躲开了。
“你该去工作了。”波莫纳说,从容不迫地掀开被子起身了。
在这一点上斯内普和“黑魔王”倒是如出一辙,怂恿着循规蹈矩的女孩干“不规矩的事”。
乔治安娜心想着。
贝拉也不是生来就把不可饶恕咒不当一回事,毕竟她也不想在一样的年纪住进阿兹卡班,与摄魂怪一起共度余生。
可是她成为食死徒、得到了黑魔王的偏爱后,每次她施展不可饶恕咒,她不仅没有得到责骂和惩罚,还有人欢欣鼓舞,一如哈利第一次使用出呼神护卫时,莱姆斯也鼓励了他。
于神秘人而言,强者对于弱者,如同猛兽与羔羊。羔羊指责猛兽袭击它的时候,羔羊其实很清楚,弱者之所以会成为弱者,是不去选择强大,反而臆想出种种优势。羔羊将失败归结为高尚、纯洁、对力量的克制和遵守国际保密法,尽管这力量羔羊们并不具备,他们还是认为追求黑魔法获胜的一方是有罪的。
力量如同“雷击”,出现闪电必定有东西被劈,如果有东西被雷劈就必然能看到闪电。
力量与力量的表象其实是一回事。
哈利没有用过杀戮咒,可是他却在禁林里召唤出了一个强大的守护神,和邓布利多的凤凰守护神一样,将成群的摄魂怪赶走了。
亚里士多德认为,勇敢总是同信心和恐惧有关的。
第二次召唤出肉身守护神的哈利知道那是自己做的,他不再等待、依靠父亲来保护自己和西里斯。
然而……或者这样说,赫克托尔在宙斯的庇护下接连获得了胜利,致使他承担了不该承担的事,他甚至穿上了阿喀琉斯的盔甲。
当宙斯不再庇护他,他又重新变回了那个悲观的自己,他的勇敢不是真正的勇敢,而是一种强制的政治勇敢。
军官们会强迫士兵们勇敢作战,赫克托尔曾对士兵们说不勇敢作战的人会被送去喂狗。
哈利身边没有那样的军官,却有复活石,它将莉莉、詹姆、莱姆斯、西里斯“复活”了,这群不知道是幽灵还是幻影的东西怂恿着他去“牺牲”。
痛苦能给野兽壮胆,痛苦也会让人想要逃避,在邓布利多的庇护下一直很快乐的哈利忽然之间接受了许多痛苦和“真相”,并不是说如虫尾巴那样出卖朋友,逃避死亡才是怯弱的。
他模仿勇敢的人那样行动,仿佛自己是个勇敢的人,可是他还是信心不足的。
以前在霍格沃茨,谁要是需要帮助可以直接说出来,总会有人提供的。
但教会法中却说,布施的人应该要审度,除非乞讨者是正直的人,或者是更好的人,能够行崇高的事。
也就是邓布利多说的,帮助那些值得帮助的人。
将力量交给错误的人无疑会造成比他们没有掌握力量前更大的灾难,汤姆本可能成为街头流浪者,就跟他制造出来保护魂器的阴尸的“原材料”一样,若非他来魔法学校上学。
东郭先生帮助了狼,狼感激他么?
波莫纳帮助了倒在雪地里的虫尾巴,她当时太大意,忘了分辨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只要有了“罪恶感”的概念,受苦的人就相信自己就是自己痛苦的根源,这是非常重要的,否则囚禁起来的人会憎恨那些关押他们的人,是他们夺去了被关押者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