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它本不应该在这。

而在这突兀的楼房内，此时却立着有两道身影。

那位给杨长风发送扇子的大妈，正跪在一位披着黑色长袍的无头人身前。

无头人的全身都在黑袍里，脖子以上就只有一团黑雾，没有五官，没有头型。

大妈消瘦的脸庞上，充满了虔诚的神色，她用尽了全身力气，大声说道：“伟大的使徒，今天的扇子已经全部发送完了。”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楼房内。

无头人听闻后，很是满意。

一道虚无缥缈的温柔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能使人陶醉。

“你做的很好，神看到了你的诚心。”

“你的努力不会白费，伟大的无貌降临之后，会救活你的儿子。”

跪在地上，死气沉沉的大妈听到这番话后，那呆滞的目光，终于了波动。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为了二十岁的儿子。

因为她儿子患上了急性白血病。

在几年前，这病也不是不能痊愈，只不过需要巨额的治疗费。

可偏偏大妈的儿子是在去年确诊出来的。

在全世界疾病诡异恶化的背景下，白血病自然再次成为了绝症。

化疗，诱导分化治疗，骨髓移植，免疫治疗，造血因子等等方法，其疗效作用都变得微乎其微。

但大妈还是不愿意放弃儿子，明知道痊愈的可能很小，但还是要坚持治疗。

这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积蓄花费完了，就卖老家的房子，卖房子的钱没了，就去借钱，没钱借了，就贷款，贷款花完了，就身兼五六份小工，打工挣钱。

可命运似乎并没有怜悯她。

大妈的老伴，因为身兼多份小工，睡眠不足，精神恍惚，在一次的清洁工作中，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死了。

从此以后，所有的压力就都在大妈一人身上，可即便她累死累活的拼命赚钱，依旧入不敷出，医院高昂的治疗费也拖欠了很多。

最终，医院将母子俩被赶了出去。

医院也没有办法，病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都是难题，没有钱也就没有必要在浪费资源。

从医院出来后，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大妈内心万念俱灰，于是背着儿子来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处高楼的顶层，想要一死了之。

也就在此时，无头人使徒出现，以灵魂为代价，换取了儿子的一线生机，让其一直苟延残喘，存活至今。

世界变得怎么样，大妈已经不在乎了，她只想要儿子痊愈，这是她的愿望，也是死去老伴的心愿。

再苦再累，大妈都会坚持下去。

“谢谢神，谢谢使徒大人，只要能救活我儿子，我王淑芬做牛做马做什么都行。”

王淑芳哐哐哐的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

额头都磕破流血了，但她完全不在意。

此时此刻，她就是最虔诚的教徒。

无头人见状没有阻止王淑芳的磕头，对于他来说，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只要你尽心尽……”

无头人本想继续对王淑芳洗脑，可是他却突然感觉到了异常。

发出去的那些扇子，有神明福祉的力量，每一个被入侵污染的人类，无头人都能够感知。

可是现在，有一个人类却出了意外，不仅没有入侵成功，反而被灭了，断了联系。

由于福祉力量消失了，无头人自然也无法断定具体位置。

“难道遇到其他的使徒了？”

无头人的自言自语，引起了王淑芳的注意。

以为是自己的工作除了问题，于是乎小心翼翼的问道：“使徒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你的问题，你，可以退下了。”

“是。”

无头人不说，王淑芳也不敢问，只能退下，离开了这座废弃的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