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应该就像第一次打耳钉时候的感觉吧?
当那个东西还没有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精神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注意到它。
不过,李耀文没有这种烦恼,因为他没有植入脑机扣。
……
李耀文的眼睛紧紧盯着布鲁斯的手。
布鲁斯先是给江重阳脑机扣附近的肌肤进行消毒,然后打上半只局部麻药。
布鲁斯冲巩伯伟说:“帮我按住他的头。”
后者立即照做。
虽然江重阳现在仍然处于昏迷状态,但怕他在手术过程中突然苏醒,做出过激动作。
一切布置好,布鲁斯直接抄起手术刀切了下去。
他的手很大,但很稳,熟练地切开一个小口,用一把镊子撑开皮肉,用另一把镊子轻轻夹住那个米粒大的脑机扣,慢慢取了出来,放在警卫手中的金属盘子里。
然后再次进行伤口消毒,进行伤口缝合。
这个过程一气呵成,有条不紊。
但也是有血有肉,场景和手术室无异。
像姜红霞这样的女士直接转过头去,不敢观瞧一眼。
……
手术完成之后,布鲁斯立刻把江重阳重新翻过来,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上聆听,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大家都屏住呼吸,生怕影响到布鲁斯的听力。
布鲁斯仔细听了一会儿,才脸色稍微放松下来说道:“心跳已经平稳了,呼吸也平稳了,命保住了。”
众人闻言之后也是松了口气。
李耀文皱了皱眉头:“能醒吗?”
布鲁斯摇摇头:“这个我无法确定。”
他尝试着掐了掐江重阳的人中穴,但江重阳并没有反应。
布鲁斯极为沉重地说道:“其实在脑机扣研究的初期,出现过脑机扣放电故障导致实验者脑部受伤的情况,这些按理说都是绝密。”
“脑机扣故障导致脑部受伤?受多大伤?”李耀文问道。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最严重的情况是脑部神经末梢坏死,将人变成植物人。”
“脑机扣竟然有这么大的安全隐患?”巩伯伟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摸着自己的后脖颈说道。
布鲁斯连忙摆手:“不,不,不,那只是脑机扣研究的最初期,当时我父亲还年轻,我们在用牢狱之中的志愿者做实验的时候出现过,是因为脑机扣中的一个电阻故障引起的,后来我们不断地改进,第一代脑机扣问世的时候已经没有这种情况了。”
“那时候的脑机扣比纽扣还要大,像个茶壶盖。”
“后来技术越来越先进,安全系数也越来越高,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现在的脑机扣真的很安全。”
李耀文看着银色金属托盘里那颗血淋淋的脑机扣微微眯起眼睛,说道:“没有出现和不能出现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