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王家爷俩死了能怪我们家吗?我们家还想拿着五十两的赔偿,回来吃顿好的呢!结果,突然冒出一个何家三口,直接下狠手杀人报仇了!”
难道是有人要算计家里,最近有祸事发生?
邰三爷主动把当日之事仔细说了一遍,末了替自家澄清。
老爷子皱眉,猜测那不是水,而是油。
但来人准备周全,恐怕不只是想给作坊添麻烦,更是想把整个邰家都毁了!
如此仇恨邰家,怎么想也就只有那个许久没有动静的人了!
洒水?
等待多日,悬在头上的利剑终于落下来,老爷子反倒心里有了底,没了方才的惊慌。
但自从种了苞米,大伙儿心里踏实了,再也没谁惦记背井离乡南下了。
杨丽华听了个大概,到底不想后院的存货有一点儿损失,于是就说道,“爹,我先回去把羊绒衣裤都挪到前院儿,行不行?”
邰三爷瞧瞧天色也同他告辞,然后背着手跟了上去。
“老哥哥,听说县丞的儿子来你们家找事儿,被你们家弄死了?”
邰三爷和邰老爷子都是听得哭笑不得。
邰三爷偶尔看到珠珠哭红的眼睛,还以为杨丽华着急来寻人,耽搁这丫头睡觉,所以闹人了呢。
“这么说,王家是恶有恶报了。若是好好教导儿子,也不至于在外边闯祸,最后连累自家绝了香火。真是谁也想不到啊!”
“是啊,我们大伙儿也是惊的厉害,回来之后,提都不敢提。如今还被传成这样,我们真是没地方说理去!”邰三爷摇头,语气里带着无奈,但神色里更多是得意。
毁作坊宅院?
邰三爷惊的跳脚儿,烟袋锅儿挥舞的呜呜生风。
老爷子犹豫了一下,嘱咐道,“你回去之后,寻个借口给大伙儿放一晚上假,明早再来继续干活儿。然后再把羊绒衣裤挪到前院,小心别被人看见,后院也放些筐篓一类伪装一下。”
张家村先前陆续走了好几家,否则也不会把地卖给邰家。
老头儿的人生若是一定要划分,那就是以这个年前年前为分水岭了。年前,穷苦冻饿,有今天没明天。
张村长好笑,人家宠儿子孙子,这邰家老兄弟居然把孙女当眼珠子。
“哈哈,那好啊!我带一坛子城里卖最贵的烧刀子!”邰老爷子也大方,许了酒水。
张村长也听说了王县丞父子的死,这会儿见没有外人就打听几句。
杨丽华走在地头,深一脚浅一脚,好不容易看见公爹,她来不及歇气就说道,“爹,出事了!珠珠做噩梦了,说是有坏人要放火烧咱们家!”
老爷子脚下一绊,差点儿没倒了。
“知道了,爹,这事放心交给我。”杨丽华留下珠珠就回了家。
后院里,妇人们依旧在手指纷飞忙碌着。
眼见杨丽华回来,隔壁三婶子头都没抬一下,嘴里却问着,“珠珠怎么样,是做噩梦吓到了吗,要不要晚上叫一叫?”
杨丽华笑道,“确实是没睡好,魇到了,嚷着找她爷爷呢。”